第3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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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出喜歡啊！
他抹著眼淚，覺得自己像個女孩子一樣那麼容易就被感動。
——那就是真的非常喜歡吧，喜歡得覺得說出來都覺得無所謂了啊。
……是那樣嗎？
——其實是因為當時太年輕了吧。
才可以那麼輕鬆地說出喜歡這樣的話，用永遠這樣的詞，彈出悽悽切切如怨如述的三味線。
松陽當年說，想要明白這句話，你們還太小了。當你們成為大人，懂得了很多，明白世事無常物是人非這樣的道理的時候，大概就明白這句話了。
如果說他的一生譬如隨波逐流的小船，那麼私塾就是他們這些漂泊遊子的避風港。
松陽說過很多話講過很多道理，假髮卻還是牢牢記得他當時說起這句詩的眼神。
帶著不怎麼濃重的悲傷，和不怎麼激烈的惆悵。松陽當時摸著他的頭，說老師真是希望你們永遠不要明白。
但是他們無可避免地長大。
長大了，他開始把目光投到那個紫色頭髮的少年身上。看他的眼睛他的刀他的笑容……那真是最開心的日子了。
但是好景不常，甚至以悲壯的方式結束。
松陽老師的離開是他們參加軍隊的契機，自從把白色的額帶綁在額頭上的那一瞬間他就在心裡起誓——
要麼戰，要麼死。
於是他們在戰場上亮出鋒利的刀鋒斬割敵人的首級，最初是為了救出他們的老師，最後卻變成了他們無法割捨的執念。
但是結果是，他們既沒有戰鬥到最後，也沒有死在戰場上。
晉助當時撫摸著受傷的眼睛說道，他寧願死在戰場，也不願在這個世界獨活。
我會陪著你的。
當年的他猶豫不決，還是沒能說出口。
曾經的夥伴們天各一方，曾經的隊友們生死不知。假髮正如晉助而言是個理想的人，這一切都讓他想起來就忍不住流淚，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最壞的結果。
——曾經背靠背的隊友，如今兵刃相相向。
被紅櫻砍中的那一瞬間，桂微微睜大瞳孔，差點兒就下意識喊出那個名字。
晉助。
——請把，後背放心地交給我，你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正如相信我的理想我的抱負，正如我相信我們一起看星星彈三味線的日子，正如我相信我們是對的，相信這個世界需要拯救。
而不是毀滅。
……而不是毀滅，高杉。
他拿著刀，對那個金蝶紫色浴衣的男人如是說道。
他突然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們抓住了一隻翅膀受傷不能飛行的小鳥，銀時和星野吵嚷著要吃了它，他堅決要保護，而晉助什麼也沒說，晚上默默地把它放走了。
——裝什麼好人啊！
當時銀時懶洋洋說道。
——哪裡是裝好人，明知它已經活不下去了，乾脆讓它死在絕望裡吧。
星野同樣懶洋洋的。
後來在被紅櫻砍了之後，他躺在病床上，眼淚控制不住一顆一顆掉下來。
——隱藏在外表下的殘忍。
——現在真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這把鋒利的劍，現在，可以歸鞘嗎？
那個在烽火中揮起刀勇往直前的人，那個在炮聲裡蹈死不顧的人，那個揮出去的刀永遠堅定的人，而今怎麼會這樣？
……我們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無法認同，無法接受，除了舉起刀對準他之外別無他法，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也改變不了誰……
誰都無法救贖他最愛的人。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假髮，你啊，總是不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呢。
少年的鹹溼的吻還印在他的唇間。
——他卻幾乎已經忘了現在晉助的樣子了。
我們竟然陌生至此。
兒時他想，桃李春風，清酒一杯，江湖夜雨，明燈一盞，那必定是大氣的，優美的，孤獨的讓人陶醉的滋味。
但是他忘了，那一杯酒的清香，如何熬過十年飄搖的漫漫長夜。
正如他們曾經的故事曾經的愛情，終究抵不過這盞歲月的孤燈。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哈哈這個跟正文無關啦= =我的目的只是為了秀這句詩而已當時老師講“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