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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昏暗,這一戰持續的時間之長是誰也沒有意料到的,夜視能力不好的人逐漸看不清兩人的動作了,但,諾大一個山頂,依然鴉雀無聲,有幸見識這場激戰的人,統統沉醉這二人非凡的武功中了。
但是其實,這場戰打到此時此刻,早已不止是武功上高低,而是兩人精神上的較量了,跡部表面上仍是不可一世,勝券在握,但內心卻掀起了滔天巨浪,他首次生出了無能為力之感,眼前對手高大強勢到似乎自己無論怎樣都不可戰勝,他的每一次抬臂都是鑽心的疼痛吧,他是怎樣做到的鎮定如恆,波瀾不驚的,跡部不由想到冰宮後山上一株株寒梅,傲霜欺雪,絕世獨立。
“拍”跡部一掌印上手冢的左肩,手冢後退兩步,頓了一頓,又退兩步,站穩身子,垂下眼簾,淡淡宣佈:“你贏了,跡部景吾。”
“啊!”場外人齊齊爆出驚叫,“我贏了。”跡部怔忡地重複著手冢的話,這訊息還未能傳入腦中,“是的,你贏了。” 手冢肯定道。
跡部仍是呆呆的,不明所以似的望著手冢,他贏了,自己的不敗神話將繼續下去,江湖中人對冰帝的畏懼將更甚,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嘛?手冢抬起頭,迎著皎潔的月亮,閉上眼,一滴汗水從額頭滑落,凝在下巴,跡部神思迷茫,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略略定定神,他是跡部景吾,無論如何,他做的事從來不曾後悔,不能後悔,走近手冢,道:“這是一場最好的戰鬥。”坐回冰帝陣營,接過樺地遞來的水,一飲而盡,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汗溼重衫,氣喘吁吁。
聖青的人一擁而上,大石問:“手冢師兄,你怎麼樣了,手沒事吧?”
“我沒事,我們下山吧。”
乾將馬交給手冢,手冢翻身上馬,催著馬走了幾步,下意識拉緊僵繩,回過頭去,跡部的眼睛撕破沉沉的黑幕,穿透人心似的直直盯著他,手冢心頭莫名一悸。明月樓內
頻州最有名的大夫皺著眉頭,一邊診脈,一邊嘆息,手冢上衣半褪,大夫摸著他左臂,許久不曾言語,手冢眼簾半垂,由著他對受傷痛楚的手臂以扯又拍的。
可惜屋中另兩人沒他的好涵養,大石焦急地在屋中踱來踱去,乾翻著小冊子,一字也寫不下,不耐地問:“大夫,你已經看了快一個時辰了,我師兄的傷到底怎樣了?”
大夫期期艾艾道:“這位公子的傷應是幾年前的舊患沒有徹底治癒,再加上,再加上,這次又受到重創,傷及骨頭,只怕,只怕……”
“這些我們都知道了,你只說怎樣才能治好就行了。”大石深怕他說出不可挽回的話。
“咳,我正要說,只怕難以治癒,如果用藥慢慢調養,或許可以做一些輕鬆的動作,但想要再用左手施展武功的話,是絕無可能的。”
乾的小冊子滑落地上,大石衝過去連聲道:“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師兄練了十幾年的武功,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的?”
手冢拉好身上的衣服,平靜地說:“我知道了,乾,你送大夫出去吧。”
“可是,他……”
“行了,我沒事的,你也出去吧,大石。”
乾和大石對視一眼,無奈地退出房間,正要送大夫出去,卻聽樓下一片嘈雜,這裡住的都是聖青的人,兩人原就心煩意亂,這下火上澆油,打算下去好好訓訓人。
下了樓,不禁吃了一驚,與荒井等弟子對峙的正是昨日剛與手冢決鬥完的跡部景吾和他的隨從樺地,只聽荒井道:“你這大魔頭又想來幹什麼危害師兄的事,我,我是不會讓你進去的。”
“哦”跡部拖長尾音,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阻攔我。”跨前一步,荒井一批弟子被他氣勢所攝,竟不由自主齊齊退後一步。
乾和大石正待上前阻住跡部,卻聽樓上手冢聲音傳下,“乾,大石,讓他上來。”
荒井、大石和乾面面相覷,只得讓開了路,跡部留下“樺地,你在這兒等我。”這句話後,一個人大踏步上了樓。
荒井不放心道:“大石師兄,乾師兄,放他上去沒事嗎?手冢師兄的傷……”
大石、乾齊齊嘆氣,手冢的傷,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房內,手冢右手端著泡好的茶,遞給跡部,在他對面坐下,問:“跡部教主,是否又有什麼指教?”
跡部喝著茶,對他生疏的口吻在些不滿,不知為何,他與手冢雖然聞名已久,然真正相識不過幾天,卻對他有莫名的熟悉感,只覺天下天上只得他一人能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