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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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鈞緩緩將目光轉到旁邊一臉正義凜然的祁明遠身上,默然嘆了口氣:“道長?”
祁明遠視死如歸狀開口:“回稟吾皇,此時乃是盛世,而楚大夫身為盛世名醫,雖說有治世之才,然而其來於北,或可有變。”
朱翊鈞費了好半天勁從這半古不古的話裡頭聽明白了意思,終究還是嘆氣:“道長,”他緩緩問道:“您一直在說楚大夫的壞話,不知可是有何過節?”
這次祁明遠看清了朱翊鈞眼底的促狹。
祁明遠在心底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他不是在說楚辭朝的壞話,只是想將楚辭朝排除在外啊!
宮九卻是饒有興致地挑著眉看了祁明遠半晌,最終轉回頭看朱翊鈞:“孤卻是命硬得很,如若皇上為難大可將楚大夫還給孤。”
“沒什麼為難的,”朱翊鈞忽然悠悠道,他的神色平靜而溫和,眼底卻是凜然的:“有道長在,想必也不會有何魑魅魍魎才是,更何況楚大夫為人坦蕩正派,想必也不會有何異數,不知道長怎麼想?”
道長他什麼都不想想,他滿腦子都是完蛋了……
就這麼把那位花哥給賣了,不知道明年清明節自己可需要過個節了。
此時此刻他卻也沒辦法再說下去,只能默默然嘆了口氣:“是,皇上,祁某沒什麼可說的。”
朱翊鈞終於緩緩挑眉笑道:“那麼小王爺,我們可以繼續說適才的事情了。”
宮九的眼神很涼,是那種幾乎要吞噬掉眼前人一樣的涼。
然而朱翊鈞卻是全然未覺一般徑自捧著茶杯喝茶,半晌方才若有所思地挑起眉梢來:“似乎小王爺沒什麼要和朕說的了?”
宮九豁然起身,他的身形很高,幾乎是將朱翊鈞全然壓制了,他的目光亦是微微凜冽的,臉上卻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皇上,不知何時有空出去明湖走走?今年的櫻花,可是好看的緊。”
他說完便朗聲一笑,竟是徑自出去了。
徒留下一個朱翊鈞霎時冷下臉來,適才的快意盡數散了,他輕輕用指節叩著桌子,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屋裡頭並不只是他自己一人。
祁明遠在旁邊待得焦心,他琢磨半晌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提醒道:“……皇上?”
朱翊鈞抬起頭來:“……道長,”他的目光裡茫茫然的意味盡數散了,最終定格在篤定溫和上:“不知可有空與朕喝一壺茶?”
……為什麼這個年代人們裝那個啥就要喝茶?這真是非常悲劇。
祁明遠在心底嘆氣嘆夠了,終究還是視死如歸地坐了下來,伸手自己斟茶喝。
等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方才聽到朱翊鈞幽幽道:“那杯子是適才小王爺拿過的……”
祁明遠非常淡定地將那杯子放下去了,就聽朱翊鈞含笑道:“可是小王爺不過是把玩片刻,並沒有飲用過。”
話敢不敢一次說完?!祁明遠嘆了口氣,終於還是糾結地決定不喝了,抬著頭看朱翊鈞等人開口。
就見朱翊鈞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模樣矜貴得很,他停頓半晌方才開口道:“朕一直有一事不解,不知道長可否解惑?”
他抬起頭來,眼底有著微微的笑意,祁明遠看不懂,他在心底嘆氣,卻是明晰的很。
如果說朱翊鈞說的是自己的來歷,那麼久編個瞎話就好,最好他不要問什麼孔孟之道世界哲學之類的,那麼自己估計編都編不出來了。
然而朱翊鈞問的話卻是極為簡單的,他含笑道:“聽聞道長曾經去過楚大夫的院子,而且與楚大夫相談甚歡,朕想知道,為何道長卻是口口聲聲不願讓朕信任楚大夫?”
祁明遠不得不承認,這位皇上是當真的目光如炬,根本沒有半點從他這裡隱瞞的可能。
然而這並不是重點。
祁明遠盯著朱翊鈞看了半晌,最終嘆了口氣:“皇上,祁某不過是占星而已,能夠言及皇上的並非個人的想法,而是占星的可能。僅此而已。”
這話假亦真來真亦假,真亦假來假還真。
聽到朱翊鈞耳邊也不過是一段囫圇話,能夠信上幾分卻是個疑問句了。
朱翊鈞把玩著茶盞半晌,最後抬起頭微微笑問道:“既是如此,道長不妨替朕起上一卦。”
來了……祁明遠睜大了眼,認真問道:“不知皇上想要起什麼卦?”
朱翊鈞眼底掠過一絲隱約的擔憂,卻是含笑如是道:“很簡單,就是兩個字,明湖。”
祁明遠在心底嘆了口氣,誰能讓他把宮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