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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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中學的校歌。
一開始我還覺得這畫面有些詭異和滑稽,結果到了後來,我慢慢習慣被這旋律叫醒,然後開始一天的……發呆?
不,不是那樣的。
多少也有些不同了吧……
起碼每天睜開眼,所見的不再是空空如也的對床,而是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下的、逗弄著小鳥的少年。
少年的黑髮被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垂眸凝視著手上的小生物時,總是帶著凜冽肅殺氣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斑駁的樹影下,他清瘦的剪影就像要融化在那徐徐吹拂的微風中似的。
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覺得……雲雀這人有時候也不那麼討厭。
我們仍然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直到有一天,那隻小鳥拍拍翅膀、飛到了我的床頭。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它便跳到了我的掌心。
一時間我不敢稍動,就這樣盯著手上的生物看。它歪了歪頭,圓溜溜的眼睛看起來非常可愛。
我伸出手指,輕輕撫了一下它的頭頂。
小而軟的、溫熱的生命。
“它叫什麼?”我問。
抬起頭,我發現雲雀正盯著我看。
這是第一次,我在他臉上沒有發現多餘的情緒——平時他看我,基本都帶點兒蔑視的意思。
雖然稱不上友好,但一絲波瀾都沒有、就是那樣平靜到喜怒難辨的程度。
呃……或者說面無表情?
然後他破天荒地回答了我的話。
“雲豆。”
……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就因為這一次“和平對話”。
我對自己這種可悲的心理感到無力吐槽……
……一方面是發覺自己幾乎沒朋友了——之前在校的朋友都不再來探視我了,畢竟我都病了這麼久了。
另一方面,我覺得我可能瘋了,居然會因為跟這種腦回路斷層病人的關係進展而感到……心情愉悅?
……我操。
接下來,事情開始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
自從那次扔保溫壺後,我就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了——這種不對勁在雲雀那天對我多說兩個字之後,開始瘋狂地膨脹為扭曲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當我意識到自己內心的衝動時,我被嚇了一跳。
我正一遍遍地、不厭其煩地……激怒雲雀。
我開始在他睡覺的時候弄出響動。
他抽柺子的次數變得極度頻繁,但是每次我冒出耳朵的時候,他無一例外地放過我了。
某天早晨,當我第三十二次把他吵醒時,他居然只是翻了個身,眼神像刀子一樣颳了我一下,隨後再度閉上了眼睛。
這次我沒有被嚇到,自然就沒長出耳朵。
習慣這種東西是非常可怕的——雲雀對我的容忍度正在逐漸上升,這讓我樂得要命。
最科幻的是,在此過程中,我發現我漸漸能控制頭上倆耳朵了,甚至能做到收發自如的程度。
我開始琢磨著換花樣兒了。
為了改善我們之間交流匱乏的現狀,我開始逗雲雀說話。
每次吵醒他後,我就會開始問他問題:“雲雀,你的名字是什麼?”
他不理我的話,我就會在他呼吸變得均勻、進入睡眠時再度吵醒他。
一次終於他忍無可忍,翻身坐起來想揍我——
然後我笑嘻嘻地抖著耳朵回看他:“雲雀,你到底叫什麼?”
他抓著浮萍拐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後妥協了。
然後我從此以後就沒再叫過他“雲雀”,而是換成了“恭彌”。
我發現……他生起氣來的時候,表情會有那麼幾分煙火氣——他平時少言寡語,總表現得不像這個年紀應有的樣子,所以當看到這種轉變的時候,我都會打心眼裡覺得很樂。
再怎麼彆扭,終究是個同齡人,某些方面也沒比我成熟多少嘛。
日子就這樣緩慢地流逝著。
雲豆每天唱校歌,我都跟著唱。我唱得不成調子,歌詞也亂七八糟,每當這時雲雀的臉色就非常陰沉。
哦哦,沒錯,就是那個表情!
我們的交流在我的攻勢下逐漸變得多了起來,比如——
“恭彌,你是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