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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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老屋,自然會經過那裡,你若經過那裡,自然會在那家客棧住下。』
陸小鳳又奇道:『你怎知我會去老屋?』
丁香姨轉了轉眼珠,道:『這個季節,這條路線,若不是去老屋,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別的去處。』
陸小鳳笑道:『不錯。丁香姨果然是冰雪聰明。』
丁香姨道:『只怕你這句話說得違心,天下的女人,有幾個是你沒誇過的?』
陸小鳳飛快的看了花滿樓一眼,笑道:『我說的句句屬實,老花,你說是吧?』
花滿樓微微一笑道:『是,陸小鳳從來都是老實人,姑娘大可相信他說的話。』陸小鳳一聽他這話,摸了摸鼻子,抬頭看著屋頂,唔,天福客棧的房頂做的可真是精緻。
*
黑夜。
月如鉤。
夜風陣陣,槐樹颯颯作響。
樹旁的一間偏房內,傳來若隱若現的嗚咽,紙糊的窗戶上,一道的一道的痕跡越來越深,越來越重,就像是,為慶祝節日而層層塗抹的漆彩。
他擦了擦手上沾滿的液體,推開房門,走到槐樹下。舉起雙手,蒼白的月光下,一隻枯瘦沒有血色的手,還有,一隻鐵鉤。
今日他才得知,原來那人竟已死了,那個蠢貨竟這麼容易就死了!虧得父親還在他身上投入了許多心血,教他武功,授他心法,傳他家業,許他錢財,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了。更不可饒恕的是,他死的如此了無聲息,連誰結束了他的性命,至今都沒有人知曉,只得靠父親百般周旋,才得以設一大局來抓住兇手。
蠢貨!
想到這裡,他連在手臂上的鐵鉤狠狠插入了地上,滿臉的疤痕隨著他猙獰的表情開始扭動,移行,從臉的一側蠕動到臉的另一側,那沒有疤痕的半張臉,倒出現了片刻的寧靜,乍看上去,也是半張清秀的面孔,只是多了些蒼白,少了些血色。
他從來都是討厭那個人的,從父親把他帶回山莊,看見那個人理所當然的跑進父親的懷中開始,不,應該是在父親將自己帶回山莊之前,從他知道自己心中那份隱秘的只屬於自己一人的被稱為家的夢境竟被另一個人先行佔有了的時候,他便一直恨著那個人。
記得剛回山莊時,父親指著那個蠢貨對他說,『這個人,無論如何,你都要護他周全,千萬不要他死掉。』蠢貨傻兮兮的對他笑了笑,然後屁顛屁顛的跟著莊裡的侍女撲蝴蝶去了,只剩下父親和他站在原地。
他永遠記得那個下午,父親蹲□來,凌冽的氣勢讓他瑟縮著想要退後,而血脈的溫暖又讓他掙扎著想要靠近。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只有兩次蹲□來,一次是在蟲窖中,那人帶著溫暖的陽光宛若神祗伏在他旁道『我是你的父親』,一次便是剛入山莊時,他奉為神祗的父親,蹲在他身旁,低沉而溫柔道,『若是他死了,你便不用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久違的更了ORZ=。=
☆、銀鉤羅剎之十一
輕鬆。
陸小鳳本應很輕鬆,一大早從天福客棧離開時,他的心情的確很不錯。任誰發現,跟蹤自己的人從九個人變成了三個人,都會大鬆一口氣,何況這減少的人中還有一個寄情於他的女子。
可走出天福客棧沒多久,陸小鳳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任誰發現,跟蹤自己的人三個人又變成了十個,都不會太高興,陸小鳳也不例外。
唯一心情不受這影響的,只有一人,花滿樓。
他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不論是在天福客棧的後院,還是在去往老屋的行程中,不論他是否聽到了那十人並沒有刻意隱瞞的腳步聲,也不論他是否意識到身陷囹圄的緊迫感。他一直微笑著,行為舉止皆不緊不慢,不徐不疾,張弛有度,就好像,這世間的一切腌臢困擾,都與他無關。
鮮花滿樓,花滿樓的心中,裝著另一個菩提世界,卻因為另外一個人,不得不牽掛起世間塵埃來。這個人,自然是從早晨起,就在他身旁輕嘆的陸小鳳。
『唉……』陸小鳳又輕嘆了一聲,腳步愈發的沉重了。
花滿樓輕笑一聲,一隻手觸了觸他的指尖道:『四條眉毛,大早上起來就哀聲嘆氣,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陸小鳳道:『老花,如果換作是你,被銀鉤賭坊的大老闆逼迫著去老屋捲入與玉羅剎有關的糾紛中,又同時被三個想要你命的老前輩一路盯梢,好不容易鬆口氣卻發現對你感興趣的人又多了一批,最要命的是,這多出的一批你根本摸不清楚他們的來頭,我就不信,你還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