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花]鳳笙何處起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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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容，隱隱覺得接下來的日子，不怎麼好過。

待三人來到前堂時，老太太正命人把桌上的針線綢緞收拾起來，想來是剛才給石秀雪與孫秀青二人親手示範過了。

老太太見他三人來了，笑著衝他們擺擺手。

神針山莊的薛老太太是陸小鳳最喜歡的女人之一。雖然她已經七十七了，但看上去，似乎只有三四十歲。她的一舉一動永遠是端莊美麗的，眼睛也永遠帶著神采，看見年輕人時，有時臉上也會出現少女般嬌憨的神情。

老太太對陸小鳳道：『陸小鳳，好久不見，你似乎應該改名叫一把眉毛了。』

陸小鳳嘿嘿一笑，將那大鬍子一把扯下，道：『還是老太太眼尖。』

老太太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悠悠道：『你應該常來看看我。像我這樣的女人，對你是最沒有威脅的，至少我不會逼著你娶我。』

陸小鳳道：『我也想常來看看，可是有人，似乎不太願意我在這裡出現。』說著，他看了看薛冰。

老太太道：『哦？』

陸小鳳道：『她一看到我來，就咬了我一口，你說你這孫女兒，兇不兇？』

老太太拉起薛冰的手，笑道：『你們都說她兇，在我看來，她乖的要命。』薛冰一聽老太太這麼說，頓時羞紅了臉地下了頭，老太太又道：『這女人咬男人天經地義，不過……』她看了花滿樓一眼，道：『得選個合適的時候。』

說罷，她對花滿樓道：『花家七童，你先前戴的釵子從哪裡來的？』

花滿樓微笑道：『這得問陸小鳳。』

陸小鳳摸摸鼻子，老太太又道：『可是從何人手中買得？』

陸小鳳眼中一亮，嘆了一口氣道：『我就知道，那臭東西！』

老太太笑了，道：『前幾日，司空摘星從我這裡拿了些舊東西走，說是要送給一個老朋友。』

陸小鳳咬牙道：『哪裡是送，他明明還要了我十文錢。』

花滿樓挑挑眉道：『十文錢…確實昂貴的很。』

陸小鳳訕笑道：『老花，這，這禮輕情意重不是…』

老太太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兩人，陸小鳳借勢掏出一塊鮮紅的緞子放到老太太眼前，道：『您給看看，這繡的怎麼樣…』

老太太甚至沒有正眼看那緞子，瞥了一眼，不屑道：『這有何可看的，我六歲事，就能繡成那樣。』

花滿樓道：『您看著緞子和針線出自何處？』

老太太道：『這段子是京城福瑞祥的貨，絲線是福記賣出來的，兩家店是一個老闆，就在貼隔壁。』

陸小鳳道：『只有在京城本店才能買到這種貨？』

老太太道：『這兩家店都僅此一家，別無分號！』說到這裡，老太太又道：『說實話，你是不是被哪個女人迷住了，那人躲著你，你才想憑此把那人找出來？不是老太太說你，這人吶……』老太太又瞧了花滿樓一眼，花滿樓似乎有感覺般，朝她禮貌一笑。

陸小鳳驚道：『女人，您說這是女人繡的！』

老太太道：『自然是女人繡的。』

陸小鳳又怔了怔，開口道：『您不會看錯？』

老太太不高興道：『我看這種東西，比你看女人準十倍，你看女人會不會看錯？』

陸小鳳搖了搖頭，道：『不會。』他仍是在想著什麼，站在那裡發怔。

花滿樓接過他手裡的緞面，重新遞在老太太面前道：『那您看，這緞面是用來做什麼的？』

老太太接過緞面，手指輕輕一觸，道：『若是有兩個，我倒可以用來給冰兒做一雙繡花鞋。』

陸小鳳驚道：『可是那種紅色的繡花鞋？』

老太太道：『這紅緞面做出的當然是紅色的繡花鞋，莫不是還能做出黑色的繡花鞋？你平日裡那麼聰明，今天怎麼跟呆了一樣。』

陸小鳳苦笑道：『其實平日裡，我跟呆了也沒兩樣。』

老太太擺了擺手道：『罷了，我也看出，這緞子一定牽扯著什麼要緊事，我也不留你們，不過這一年的雜役，最後得補給我。』

花滿樓輕輕扯了扯身後失神的陸小鳳衣袖，二人一同道：『那就多謝薛老太太了。』二人走出前堂，一路沉默。

走至迴廊處，花滿樓開口道：『我先去把孩子領回來，一會兒在山門見。』陸小鳳衝他點了點頭，沉默的朝另一方向走去。

花滿樓往回走時，一群雜役從他身旁急衝衝的跑過，一邊跑一邊喊著：『不好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