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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等著有人來抱抱他們,就算只是一下下都好。
可是他們卻等不到。
兔寶寶紅色的眼睛從來不曾被撫平過,總是哀傷又堅強。
『哥哥,堄堄好想喝水,哥哥的水總是甜甜、偷放糖。』
它揉揉紅眼,像平常一樣撒嬌的說。
『哥哥,掰掰。』
兔寶寶揮揮手,露出笑容。
掰掰。
水停了。
滿室裹滿了霧氣,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席顃,對不起。」
良久,倪草只是慢慢的放開他的手,然後看著懷中那個已經放棄掙扎的人,「對不起。」他並不想迫他於此,但是卻又不得已。
他知道,下一次就無法有這樣的機會。
像是全身脫了力,席顃只是坐在地板上一語不發,安安靜靜的。整個浴室空蕩得可怕,只聽到溫熱的水不斷流入排水管的轟轟聲音。
過了很久很久,白色的霧氣慢慢散去,席顃才慢慢的抬了頭。
他的臉上,一點淚都沒有,只是從發上滴落的水點點而下。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像是空洞的娃娃般,席顃慢慢的說著,「你怎麼能夠這樣說……」緩緩的伸出了手,他撫上了倪草的發,卻是如同空氣一般穿透而過。
看著他的動作,倪草閉上了眼,半晌又慢慢的睜開,「席顃不用擔心,這只是力量不夠所以身體有點難組織而已……我說過不會離開,就一定不會離開。」他知道,或許是因為要將舒蜻強以返生用去太多力量才會這樣,但是他更知道,他不會因為這樣就直接消失成空氣,因為他還沒幫席顃找到他的幸福。
所以不可以。
「我……」看著他,席顃像是定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倪草,我想許剩下的願望……」或許原本先前他就有這樣想,只是不敢說、不敢做。
但是現在的他,願意說。
一愣,倪草看著他。
「我……」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席顃突然覺得整個胸口腹部大肆作痛了起來,像是抽筋一樣整個人緊繃、腦袋嗡嗡作響,剎那間突然聽不到、感覺不到任何事清。
「席顃?」
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倪草立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別嚇我,你是不是哪裡痛?」不自覺的聲音大起來,席顃像是抽筋什麼話也沒辦法說,整個臉蒼白得像紙。
想起來剛剛只替他治了腳上的骨折,卻忘記他動過刀、身體裡面還有受傷沒有好。
「對了,醫生說過你要安靜休息……」腦袋亂成一片,倪草也不敢輕舉妄動將他抱出去怕他抽筋時候又受傷,只能緊緊的將人抱住,「我會幫你治好的,馬上就不痛了。」立刻壓低著聲音說道,他輕輕的握住席顃的手,指尖交繞不敢放開,然後一點一點、徐徐緩緩的將自己的力量傳進他的手、他的身體。
他不想看到席顃痛,一點點都不行。
蒼白的面孔扭曲了起來,緊握的手幾乎是絞緊了按捺痛苦。
就在倪草想不管什麼乾脆將他抱出浴室才不會又受寒的同時,幾乎是難以辨認的腥甜氣息慢慢的在浴室中蔓延出來,且越來越烈,他感覺到自己胸口都是熾熱的液體、比火還要燒,比剛剛的熱水還要更難忍。
他張開手,滿滿的都是火的顏色,像是血淋過的花朵綻開。
席顃不抽筋了,整個人就軟軟的倒在他身上,一句話也不說。
他的臉上到處都是紅紅的,像是被顏料染過一樣,原本蒼白的顏色更加蒼白,比任何紙張都還要白。
「我會幫你治好的……」
蓮蓬頭上滴下了水,落進地板的小小水窪。
原來,雨還沒停。
巨大的聲響在倪草的背後響起。
「你還在幹嘛,快將人抱出來。」
氣喘不止的席颯還沒來得及喘氣,立即就衝口一喊。
他原本在餐廳正要出來時候突然感覺好像哪邊不對勁,接著看見了詭異的東西出現後馬上借了同事的機車節省時間的飆來這裡,闖進來的同時差點沒被嚇壞。
像是突然被啟動了開關般,倪草整個人回過神一把就將席顃抱起來離開已經冰冷的浴室當中,「颯哥……」大步的將人抱到客廳的地板上,他無助的看著趕來的簾颯。
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
很怕,整個心臟都揪緊的難以呼吸,像是要窒息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