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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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那……”
“我的委託人很關心這件案子,他委託我向黑崎先生你仔細說明令尊現在的處境,因此有了我們的會面。”
“委託人?是誰?”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呵呵,你會知道的。現在先長話短說吧。黑崎君,我可以確定地說,令尊的處境,比他自己、比你們所知道的都要危險。本身,若確定那是安樂死的話,令尊的方法和步驟都是很正規的,並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令尊使用的是積極的安樂死,也就是殺害型的安樂死,即百分之百提早結束患者的生命。而那位病患身家不小,鬧起了身後的遺產糾紛。據我調查,原告,也就是死者的次子,是私生子,幾經辛苦才被那個家庭接納,成長期間又受了不少欺凌,所以對其兄長及母親怨恨極深。簽訂協議的時候他因故未在場,不久就提出謀殺的告訴,我想他應該是蓄意的。令尊帳戶上多出來的匿名款項也提示了這一點。”
“既然明顯是陷害,法官和陪審團又不是瞎子,還會有什麼問題?”一護不明白。
“No,no,no,”浦原晃著手指頭,連連搖頭,“黑崎君你太天真了。你還不知道,原告的妻子的兄長,就是內兄,是橫山議員,橫山家是政治世家,勢力在黑白兩道都盤根錯節,極有影響力。這件案子的判決不在於事情的真實,也不在於律師的本領,更不在於法官和陪審團的判斷,而在於那位大人物的意向。現在,負責案子的法官已經決定了,是內田武城,他的外號是‘橫山家忠狗’,你該知道案情的走向了吧?這個國家裡,所謂的法律和公平都不過是欺騙大眾的東西,權力才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一護的眉心打成了結,不安地道:“照你這麼說,我父親他……”
“沒錯,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判斷,故意謀殺罪的成立有90%的機率,至於是死刑還是終身監禁……”微笑的男人吐出無情的辭句,一直被微笑所掩蓋的銳利也一時間露出了鋒芒。
有點難以呼吸一般的拉了拉領口,一護似乎仍沉浸在聽到的話語帶來的衝擊裡,半響都沒有出聲。
浦原不露聲色地打量著面前的清俊青年,或者說身陷羅網的可憐獵物。
出乎意料地好對付呢。該說是‘他’太處心積慮,還是這獵物太過單純?
讓業界內有“鬼助”這樣可怖名號的自己來對付這樣一個大孩子?真是有欺負人的嫌疑。不過倒也一點都不無聊。
怎麼說呢?律師生涯中最重要的就是看人的眼光。閱人無數的自己,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氣質的孩子。如果說那種一點心境變化都會反映在臉上的單純還不算難得,那奇特的硬質和柔軟矛盾著並存的氣質,清冽得似乎一望見底又因其似乎過於簡單反而捉摸不透的眼,帶點抑鬱卻有著壓抑不住的生氣,就在這個虛偽的社會顯得非常格格不入的希罕了。
很特別,讓人想要汙染,想要打碎的清澈,似乎不堪一擊的硬和脆。
看到本人後,似乎很能理解“他”的執著了呢,這個不光是外表可愛的獵物,確實有值得為他煞費苦心的地方。
“我的任務到此就結束了,黑崎君請在此稍等,馬上就可以見到我的委託人了。”浦原起身走了出去,拉上了門,掩住饒富興味的笑容。很有興趣,可惜,絕不能出手呢,這個孩子,是那個人的……
想逃!直覺告訴自己,面前的絕對是一個圈套,明明白白的卻無法逃開的圈套。那個神秘的委託人,對自己周密的調查和掌握,到底有什麼可怕的企圖?
危險、不安、絞索已被套在了頸項,只要執著另一端的人輕輕收緊……
安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擰緊了,因為過於用力,手背的面板泛出了刺目的蒼白,映襯得青色微凸的靜脈分外地明顯。
不由得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深深地呼吸著暮春初夏微涼的空氣。水閣外植著成片的睡蓮,已經有零星的白色花朵,在微風中不勝嬌羞地瑟瑟抖動,搖曳著光與影的微妙變幻,顯得悠閒自在,無憂無慮。
清爽微帶香風的氣流吸進胸臆,被什麼重壓似的胸口似乎也輕鬆了一些。
一護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來了嗎?心頭一緊。
緩緩地轉過頭去。
面對命運的那一刻,無論是促不及防還是早有預見,仍不免手足無措。
因為,人類在本質上,都是膽怯的。
轉頭,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卻讓他全身的肌肉在那一瞬間僵硬了。
不要回頭,回頭你便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