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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他家主人聽了酒樓中的言談,深覺有理,有心結交。當年的林如海,正是心高氣傲之時,聽聞有人認同他所言,心下已然十分歡喜。待見到雅間裡頭的站在窗下執扇而笑的人,且不論長相,便是這通身的氣派便不同常人。二人你來我往一番對答,竟讓林如海覺得暢快淋漓,比起與外頭那些迂腐老先生之流,這位安清兄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知己良友。待他將當日所見之人描摹於紙上,不時回想相處時的場景時,才發覺對安清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君祁才停了筆。他早發覺如海在那裡兀自出神,那眼中的懷念與眷戀,讓他忍不住猜測是否是回憶起了過去。他並沒有打擾他,更不敢向他求證。便讓他自以為是一次,將這樣的如海畫下來,做個念想也是好的。不過如今畫也做好了,若是什麼都不做,也太丟了面子。於是停筆之後,君祁悠悠的踱到林如海跟前,輕笑著道,“如海,這畫還差一步就完成了,你幫幫我,可好?”
林如海被他唬了一跳,壓根就沒聽清前頭半句話,只怔怔的說好。君祁忍著笑意把人拉到桌案後頭,塞給他一支筆。林如海想大約是讓他提幾句話了,便接了筆思忖著題什麼好。不料握著筆的手被另一隻手覆蓋,滿滿的包住,就要落筆。林如海立時傻了,隨他動作。君祁倒是自然得很,把著林如海的手悠悠的寫下兩句詩,落款卻是安清。便是最後蓋上的章,也是安清的款,卻是他的一枚閒章。
林如海由著君祁手把手的提了詩,落了款,最後放下筆後也不曾把他的手放下,反倒就這麼牽著手引他去淨手。溫熱的水中,林如海清晰的感受到了那人略帶薄繭的指腹在他手上輕輕擦過,仔仔細細的洗了每一寸肌膚。明明是兩雙大男人的手,具是骨節分明,不似女子般柔若無骨,細滑柔嫩,卻撩撥起他心底的漣漪,連身子都忍不住顫了顫。
君祁像是打定主意要伺候他,又拿著手巾把林如海的手慢慢擦拭乾淨,連指間都不放過。這雙因常年握筆而略顯粗糙的手,卻是靈巧無比,將他畫的栩栩如生。他竟不知原來自己頭一回見如海,便同旁人不一樣。那樣的溫文爾雅,他再不能對誰做出來的。只有如海,一見就忍不住放下身段去親近,不是高高在上的審視,而是真心實意的結交。
林如海想,這大約是他自出生以來頭一回花小半個時辰去洗手。卻也沒說什麼,甚至連手已然幹了不需要再擦拭,也並未出聲提醒君祁。他如今所能做的,也就僅止於此了。
一直到如海的手發紅了,君祁才後知後覺的停下來,有些懊惱的蹙眉。“那畫,等我裱好了再送給你。”
“嗯。”
君祁攥緊手巾扔到架子上,似乎忍耐著什麼,“你先回去吧。”
林如海不明所以,好好的怎麼竟是不高興的樣子?難不成他才剛的小動作被發現了?小心翼翼的開口想要詢問,“您這是……”
君祁再次開口,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先回去,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林如海只得聽命,辭了出去。
君祁深吸幾口氣,沒有那人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果然好了不少。只是他竟是不知道,如海還有這等手段。才剛收手時,掌心明顯被不經意的劃過。說來可笑,面對著一絲不掛的妃子都能淡然處之的君祁,居然被這一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動作,撩撥了起來。
那日之後君祁有一段日子沒叫林如海去別院,一是因為甄家的事忙得很,二來,他如今還沒有這樣的定力,怕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因此不敢輕易見他。這也合了林如海的心思,他近來為了兒子的百日宴,可也是忙得很。
話說那日正是林珩的百日宴,賈敏興沖沖的讓王氏帶上元春一塊來,那三家的女眷她都請了來,也讓人家看看。哪知道臨了還是王氏獨身前來,並不見元春的身影。賈敏以為小姑娘家家的害羞了,因此並不甚在意,而是拉著王氏往頭後去,打算先說幾句,免得到時候誰是誰家的也搞錯了。
王氏見她正在興頭上,又是自己先出言相求,因此倒不好打斷她,推拒之語含在嘴裡滾了幾個來回也沒能說出口。憑良心講,這三家在京城裡雖不算最出挑的,卻也足以配的上國公府的小姐。元春能嫁入這樣的人家,按老太太的話,就是高攀了。只是王氏原也在孃家嫂子那裡託了這事兒,前幾日傳來訊息說是宮裡頭有些動靜。她倒是不在意的,皇上的年紀不小了,再者後宮裡頭從皇后一路下來到一般的妃嬪,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她如何肯讓花似的女兒去那裡頭受苦。且訊息也不甚準確,若是謠傳,豈不百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