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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的眼尾彎如勾畫的筆端,毫不掩飾地打量著撒加:“果然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呢。”聽似誇讚,實際又有幾分挖苦的意味,不過艾俄洛斯倒沒有察覺,只是忽然被史昂拽了過去,發著愣,感覺到自家師父巧白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自己的臉頰:“不像我們艾俄這般訥言,不過,我所有徒兒裡面就數他最乖最聽話,你說是與不是?”有些無厘頭的詢問方式,撒加忽然有一種真見了丈母孃的無力感,發現艾俄洛斯還因為史昂的稱讚而難為情,他深吸了一口氣,擺出禮節性的微笑:“艾俄真誠待人,我很欽羨。”艾俄洛斯疑惑地望著他們,怎麼兩人突然間輪流著誇他?忽而才意識到他們在暗地裡較勁,頓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阿布羅狄與早就到了槐江山的卡妙一同走了進來。
“卡妙,好久不見了。”艾俄洛斯起身招呼他,親切的感覺讓卡妙有些慌,他點點頭微笑著,被阿布羅狄拉著坐到了艾俄洛斯與撒加對面的四方扶手椅上。
史昂將寬綽的鏤花袖口一揚,不知哪兒冒出的五盞茶出現在了各自的身邊,撒加略微驚訝地端起,喝了一口,只覺得索然無味,頓了一會兒,卻有了些許甜味,繼而又顯甘美,又過了一會兒,竟是沁人心脾的芬芳,心中對穆與阿布羅狄他們平日的挑剔有了幾□同感受。
“等艾裡跟穆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們,我可是擔心你們的安危,才讓你們趕緊回來緩解一下為師的掛念,他們竟然還給我亂跑。”
“師父,是我沒管好他們。”艾俄洛斯順理成章地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阿布羅狄挑了桌上竹籃裡的果仁剝開,丟進嘴裡。“艾哥哥可是被人逼回來的,怨不得他。”說著還不忘壞心眼地瞟了撒加一眼,“不過我可真沒想到撒加公子竟然能獨自闖過瘴氣!”
“對啊,撒加,你是怎麼過了那道瘴氣的?”艾俄洛斯生怕阿布羅狄再口無遮攔把什麼都搗鼓出來,趕緊藉著他的疑問鋪展開來。
“我想……”撒加頓了頓,右手伸進左袖中,謹慎小心地揣著什麼,最後掏出了一團錦布,“也許是它的緣故。”
“藍蓮花?!”錦布雖只被揭開了一角,但艾俄洛斯即刻看出了那是撒加房裡的藍蓮花。
眾人的注意力剛剛凝聚在藍蓮花上,那頭卻傳來茶杯碎地的聲響,他們詫異地張望過去,卻見卡妙一臉蒼白地騰起身,似乎剛從噩夢中驚醒一般錯愕,發覺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則閃躲著蹲下去撿起碎片:“不好意思,我的手打滑了。”雖然這麼解釋著,素白的手卻抖得拿不穩碎片,阿布羅狄蹙緊了眉,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怎麼了?”
“沒事,不要問我,不要問我……”被阿布羅狄握著的手冰冷得猶如丟失了溫度,紫藍眸中被糊了一層漿水,變得晦暗朦朧。
史昂盯著撒加手裡的藍蓮花,又轉頭望了望卡妙,腦海中閃過一絲光亮,他神色慌張地靠過去,一把抓住卡妙的一隻手臂,捋起他的袖子,在沒有發現任何痕跡之後又抓起他的另一條手臂,果真在上臂處發現了特有的印記。乍一看以為是個“王”字,仔細看來卻可以發現那是由三橫一豎的斑紋凝成的銀白圖案,這時才靠過來的艾俄洛斯驚愕疑惑地與撒加對視了一眼,他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三人身上的印記絕對存在著某些不為人知的聯絡。
卡妙錯愕地望著史昂,正詫異他如何知曉自己手臂上的印記,卻聽見他意味不明的喃喃:“原來是你……”
“師父,怎麼了嗎?”阿布羅狄一臉如墮霧中的迷茫。
史昂沒有回他的話,卻轉身問撒加:“你為什麼會有藍蓮花?”
“是菩提門的掌門寄放在我這兒的,上個月他忽然來信說,什麼時候我來冥州城了務必也將它帶來歸還。”撒加觀察著史昂的神色,又估量著艾俄洛斯跟自己的情況,現在再加上卡妙的情況,他覺得自己隱隱約約可以猜到些什麼,“我在想……這些是不是跟四象有關?”
不只是艾俄洛斯他們,就連史昂都對撒加的猜測感到不可思議,只不過,史昂的驚愕明顯與其他人有所不同,那是帶著些許讚賞而無疑惑的幽深神情,良久,他才吩咐道:“你們都去準備一下吧,跟我去一趟崑崙山,真沒想到事情竟然來得這麼快……”
驛站的客房異常簡陋狹窄,貼背的床板更是硬邦邦的,沙加側躺著身子睡得相當淺,忽有一陣清風緩解了房中的燥熱,卻夾雜著詭譎的氣息,沙加靈敏地屏住了呼吸,那細微極致卻依然能夠辨識的是人的腳步聲,有什麼人偷偷溜了進來,若是趁他不在時他也無話可說,但這次對方竟然如此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