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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的夢魘沒有一天停止過。同樣的夢境,同樣的疼痛,就好像肉從身上被硬生生撕扯下來。。。。。。我不想讓悶油瓶覺得我是個軟弱的人,所以一直不肯告訴他夢境對我的影響。但是每一次醒來,我都會看到悶油瓶緊繃著的臉——我知道,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我的身體開始一天一天衰弱下去,睡眠時間也越來越長,變得不受我的主觀控制。有時候前一秒還很清醒的和王萌扯皮,下一秒意識就陷入一片混沌。
不是沒去醫院檢查過,但是我和悶油瓶心裡都明白,這件事情,不是現代醫學能解決的。檢查的結果當然顯示一切正常,除了“神經衰弱”似乎找不出別的詞可以說明了。
悶油瓶本來就不是個多話的人,但似乎最近一段時間變得更加寡言少語了,在我為數不多的清醒的時間裡,總會看到他一個人沉默地坐著,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悶油瓶每天會例行公事一樣檢查我手腕上的牙印。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手上的牙印並不會變化,但是我的身上,卻越來越多的爬滿了這種類似的符咒,從手腕的方向,越來越接近心臟。。。。。。
我以為我和悶油瓶說不定會就這樣下去,一直到詛咒吞噬我的生命,然後完結這一切。但是,事實證明,現實其實並不如我們預期那麼簡單。
悶油瓶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偏方,開始每天餵我喝他的血,效果不能說沒有,至少我覺得最近的精神狀態開始好轉了,但是噩夢依然沒有遠離,詛咒也還在繼續。。。。。。我知道,這可能只是一種暫時的壓制方法。
我順從的喝完悶油瓶餵給我的血,然後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碗,洩憤一般甩到牆腳。陶瓷破碎的聲音很清脆。悶油瓶只是看了我一眼,從床邊站起身似乎是打算去收拾碎片。我一把抓住他纏滿了紗布的手腕就往回拽,下一刻兩人都因重心不穩倒在了床上,好在悶油瓶反應快一手撐住了床墊才不至於整個人壓在我身上。
我向上緊盯住他的雙眼,狠狠地咬牙:“張起靈我告訴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喝你的血,我不管你的麒麟血多靈驗多神奇,小爺我寧願死也不願意讓你這麼自殘。你愛放血可以,滾遠一點別讓小爺看到。”說完便甩開他的手翻身閉上眼睛。
背後能感覺到一道視線在盯著我,但是不一會就消失了,床墊彈了一下,恢復了。然後,是門被關上的聲音。我知道悶油瓶出去了——也只是以為他只是出去了。緊接著意識又開始混沌了,我有些奇怪,明明之前喝了悶油瓶的血精神會變得很好,這次怎麼。。。。。。
這一覺,我睡了將近一整天,而醒來的時候睜開眼並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我看了看天,感覺現在應該不也不早了,便喊了王萌。
王萌端著飯菜上來,把吃的放在我床邊之後就站在邊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實在不願意去承認。
“王萌,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耽誤小爺吃飯我扣你工資。”我坐起來,用筷子翻了翻看起來味道不錯的菜,實在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老闆。。。。。。”王萌小心翼翼的開口,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遞給我說:“這是那位小哥說要給你的。”
我伸手接過,儘量裝作沒事的樣子,對王萌道:“知道了,你下去看店吧。”
看著王萌關上門,我一點點開啟其實折得很簡單的紙條。這種折法,是說明他裡面的話其實一點都不重要不用擔心別人會看到吧。。。。。。這麼想著,我不禁苦笑——好你個悶油瓶啊,有進步呢,失蹤也知道留言了。
看完,我把紙條再次摺好,放回口袋。學著悶油瓶的樣子轉頭看向窗外,可能是今天的陽光太燦爛了,刺得眼睛有點疼。。。。。。
悶油瓶只留了兩個字,他說:等我。
一張便籤,甚至沒有署名,沒有說明,卻真的,夠了。。。。。。
時間彷彿回到了以前,生活似乎便回到了遇到悶油瓶之前的模式。我不知道王萌是不是看出了什麼,從把紙條交給我那天起他就再也沒有提到過悶油瓶,甚至連一貫的好奇都沒有,真是個體貼的好夥計啊。。。。。。
店鋪的生意一如往常的冷清,反正古董店一直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沒什麼生意我也不擔心,乾脆放手把一些小生意都交給王萌處理不再過問。直到一天,有人來要求我幫忙處理一把古刀。看到那把刀,我突然就想起了悶油瓶丟在蛇沼的黑金,心想幹脆趁他不在去找一把類似的送他當驚喜好了,也可以,順便留作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