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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返回來的安德烈,那會是誰呢?
夏爾特望著砰砰作響的大門,警惕著一步一步靠近。
7
7、Chapter7 。。。
聲響越來越大,不像在敲門倒像在砸門,夏爾特還未走近,門就隨著轟隆一聲巨響被踹開了。在門口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個個一身黑袍,低垂的帽簷看不清楚面容。
該來的終究會來,夏爾特從未想過自己能僥倖逃脫,但也沒料到來得這麼快。不動聲色向後退去,夏爾特估量著順利逃脫的可能性。
領頭的人以迅猛的速度欺身上前,強勁的攻勢直擊夏爾特。歪頭躲過對方對準面門的拳頭,夏爾特彎起手肘重重砸向對方的胸口,但還沒觸碰到就被快速躲開,夏爾特再次以凌厲的飛腿步步緊逼,勉強佔了一點優勢。
兩人纏鬥著,不分上下,隨著一記重擊,骨頭碰撞到同樣堅硬的骨頭,兩人都不由地退了一步。並不落於下風的夏爾特專注於與眼前的人的搏鬥,卻忘了對敵人敞開後背最為危險。
尖細的針頭猛地扎入頸部的面板,帶起痠麻的疼痛,冰涼的液體迅速推入體內,潮水般洶湧的眩暈,立刻讓他跪倒在地。另外一個人走了過來,一記手斬砸向夏爾特垂下的脖頸,成功讓他完全癱倒。
“帶走。”領頭的男人面無表情地命令,漠然看著已經失去意識的人。
陰冷潮溼的牆壁,灰暗的天,辱罵鞭打,飢腸轆轆縮在角落,這是夏爾特關於孤兒院的全部回憶。他已經不記得第一次到孤兒院的情景,卻記得那般絕望陰沉的天。
西區教會孤兒院地處偏遠郊區,裡面的孩子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男孩。到孤兒院的前幾天,夏爾特完全沒有吃到東西。
帶著鐵鏽的鐘敲響,並不響亮的聲音卻讓所有的孩子瘋狂湧向狹窄的食堂。一排的桌子上擺放著零零星星的食物,完全與眾多的人數不成正比。孩子們蜂擁過去搶奪食物,直接用還帶著泥巴的手抓起發硬的麵包往嘴裡塞,然後用手肘,用腳擋住撲過來搶奪的其他孩子,一頓飯下來,不管有沒有吃到東西,每個孩子都鼻青臉腫。不熟悉狀況的夏爾特因推擠摔倒在地,脊背和手背都被踩淤青了。
在孤兒院裡,每個孩子都要參加勞動,稚嫩的肩膀往往要承受比自身重量還要重的貨物,在烈日的暴曬下蹣跚著將貨物搬到指定地點,動作太慢或者偷懶,粗沉的鞭子就會毫不留情揮打下來。
孤兒院裡大部分是有過偷竊或者逃學行為,需要嚴加管束的孩子,也有一部分來自問題家庭和失去雙親的孤兒。在孤兒院生活了兩年之後,夏爾特已經十歲,但嚴重缺乏營養讓他瘦弱得像是六七歲的孩子。在孤兒院,無論男孩女孩,生存都需要依靠自己。
從來沒有開過口說話,孤兒院的人都以為他是個啞巴,激烈的競爭關係使得孤兒院裡人情淡薄,即使他們都是處在天真無邪,需要父母呵護的年紀。大部分孩子獨來獨往,語言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
那天晚上,夏爾特咬著好不容易搶來的饅頭蹲在院子裡,剛咬了一口,就被突然衝出來的孩子撲倒在地。還沒反應過來,肚子就捱了一腳,他疼得蜷縮起來,那個孩子就拿著他的饅頭跑掉了。兩三天沒有吃過東西,又被狠狠踹了一腳,夏爾特花了很久才從地上爬起來。
已經深夜,四周安靜得有些可怕,也只能捂著肚子回去睡覺。夏爾特向著屋子走去,卻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淒厲的尖叫,又像是痛苦的哀號。他又走近了幾步,聲音變得更加清晰。
那聲音像爪子般撓在心頭,夏爾特好奇地爬到半敞開的門邊,映入眼簾的醜惡景象讓他差點嘔吐出來,平日裡道貌岸然的神父,正壓在一個男孩身上,男孩細瘦白皙的腿上滿是鮮紅的液體,慘不忍睹。
跑到旁邊就開始蹲在地上乾嘔,雖然胃裡什麼都沒有,胃酸還是控制不住上泛。從那天之後,他就很少洗臉了,臉上總是帶著汙漬,加上他沉默異常的性格,幾乎被所有人遺忘。
在接近六十年的時間裡,至少有一萬多名的孤兒被送到英格蘭各地教會名下的孤兒院,但是等待這些孩子的卻不是嶄新的生活,而是噩夢的開始。毆打、侮辱、虐待、性騷擾甚至強|奸,讓寄宿在這一百多家孤兒院的孩子們惶惶不可終日。醜聞被曝光時,教會官員往往也不是想著減輕孩子們受到的傷害,而是千方百計掩蓋真相。
在以上帝的名義開辦的機構裡,孤苦無依的孩子們又遭遇了什麼?越是神聖的光輝,掩蓋的罪惡和骯髒越是讓人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