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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爾在裡面情況怎麼樣?”安德烈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我可以肯定,他在裡面吃了不少苦頭。”
即使法制進一步健全,總有陰影籠罩在公眾看不到的角落,暴力在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地方更是如此,沒有有力的監督,隱藏的罪惡往往也越多。
安德烈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並未表現出憤然:“明天就是開庭的日子了?”望著夏爾特貌似無神,卻依然能讓人深陷的雙眼,“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豐厚報酬的工作辛苦這是自然的。”夕陽餘暉下,半邊側臉籠中在橘紅色的光芒中,夏爾特悠然笑道:“付出與收穫總是成正比。”
從會客室出來之後,羅傑爾就又回到了暗無天日的監牢,雙手被捆綁著吊在半空,全身只有足尖能勉強觸到地面,捆綁雙手的鐵質手銬尖利的鋸邊因為重力的原因深深陷入本就撕裂開的手腕,鮮血立刻蜿蜒而下。
“羅傑爾先生,您這又是何苦?只要答應在法庭上說出事實,大可不必受罪。”面容剛毅的男子正義凜然,說出的話卻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散發著惡臭。
冷哼一聲,蒼白的臉上是嘲諷的冷笑:“事實?”
“看來羅傑爾先生還是不願接受事實。”男子一示意,旁邊的人就走了過來,手上拿著的刑具帶著令人膽寒的光。
慘烈的嘶吼就像是臨近死亡的掙扎,最後只剩下氣若游絲地喘氣。顧及到他還要法庭上出現,傷痕統統都烙在了可以遮掩的地方,血肉模糊,劇痛陣陣襲來,恨不得立刻死去,卻又被殘忍地刺激到神經清明。
鹽水潑在了撕裂的傷口上,火辣辣加劇了痛楚,無力支撐的身體幾乎要倒下,可是手腕上的鐵銬卻鎖緊了,整個手腕都像被生生被扼斷了,骨頭髮出了近乎淒厲的聲響。
背後的主謀?羅傑爾的唇全被咬出的血浸透了,悲涼的笑慢慢浮現。即使那個人真的是主謀,他也不會招供,更何況這種子虛烏有的汙衊?
政治爭鬥從來都是踏著屍骨一步一步往上,如果必須獻祭,就由他來,第一天進到這個地方,他就沒打算再活著出去。
像垃圾一樣被隨意丟到囚室裡,摔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每一個地方都很疼,甚至不知道用什麼姿勢,背上,胸口上,手上,腳上都是傷,無論觸碰到哪一個地方,都是錐心的疼痛。每呼一口氣,就恨不得自己能夠就此斷氣。
渾濁的腦袋即將陷入黑暗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鐵門開啟的聲響,鮮紅的眼帶著驚恐望著慢慢推開的門,但這一次不是痛不欲生的折磨刑訊,而是一張最為熟悉的臉。
“……”張了張嘴,卻只發出了嘶啞的響聲。
男人邁著急促的腳步朝他走了過來,本想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但看著那滿身的傷痕卻不知道如何下手。滿是血汙的雙手還是被鐵索捆綁著,那原本白皙的手掌上,卻赫然扎著一根長釘。連肉帶骨,無法想象的可怕。
“羅傑爾……”男人的語調顫抖著,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沉穩優雅。
他掙扎著搖頭,想說自己沒事,可是滿腔的熱血堵在咽喉,怎麼也無法發出聲來。
男人伸出手想幫他把臉上的血跡擦掉,卻發現他的左眼也是一片通紅,他一開始以為是血跡浸到了眼裡,但靠近了仔細一看,才發現左眼的眼光已經渙散了。
“我帶你走。”男人緊握的手青筋浮起,深色的瞳眸裡滿是濃稠的哀傷和不敢置信。
“不。”羅傑爾看著男人伸過來的手反而掙扎著向後退去,喉嚨只發得出一聲。
“就算是明天,他們也不會讓你活著上庭的。你根本沒有機會。”
“我知道。”羅傑爾卻笑了:“能讓公爵深夜前來探望,我已經很滿足,沒有遺憾了。”
不算漫長的一生,越是恐懼的東西越是接踵而至。害怕孤單寂寞,從孤兒院出來後在大街上就拽著他的衣角不放,可始終無法走進他的心。害怕疼痛煎熬,小時候手指被割破,都要躲起來偷偷流眼淚,但最後,還是要滿身傷痕,痛苦萬分地死去。不是沒想到自殺,可是一進監獄就被剝奪了所有的自由,最後連牙齒也被全部拔掉,連死也不能。
一直想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到最後卻成了別人攻擊的棋子。如此可悲。心臟糾結著就快停止跳動,可是那雙眼睛還在凝視著他。
“你可以改口供,你可以活下來。”那人小心翼翼握著他的手,生怕弄疼他。
“那些人的死,原來就和你一點關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