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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剛一跳下車,就有幾個傭人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
「少校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出了什麼事?」費蘭茲微微皺眉,心中掠過一片陰雲。
傭人們唯唯諾諾地說不清楚,只把他領到走廊盡頭的臥室裡。那裡就是費蘭茲囚禁尹殊的地方,衝進房間的一瞬間,費蘭茲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昏迷的尹殊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幾個月不見,他居然變得骨瘦如柴,面色死灰。寬大的白衣幾乎遮不住他消瘦的身體,幾個身穿白衣的醫生正在往他身上接各種管子,測量他的脈搏和血壓。
「尹殊怎麼了!」費蘭茲幾近發狂地撲上去抱住尹殊,「尹殊!尹殊!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懷裡的身體瘦削而冰冷,尹殊在費蘭茲懷裡一動不動,微弱的呼吸聲輕不可聞。
「他是怎麼回事!」費蘭茲衝著醫生們一通狂吼,幾個人連忙向他彎腰行禮。
「我們也不清楚,您走了之後沒過幾天,他就突然昏迷不醒。心跳,脈搏和血壓都降低到了常人的一半,因為您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無法聯絡上……」
「廢話!我又不是瞎子,看不出來他昏過去了嗎!是要問你們,他到底怎麼回事!」
「很抱歉,我們也……」
醫生們露出困擾的表情,讓費蘭茲簡直想把他們一個個踹死。腳才抬起來又放下了,因為他想起這些家夥都是來自軍方,而軍方……不,不僅是軍方,整個國內優秀的醫生幾乎都為純種人類服務,沒有一個人熟悉動物的體質。
那誰能告訴他尹殊生了什麼病?他熟識的,隨時能找到的,可靠的,而且經驗豐富的專家……
就只有那個家夥了──
第十七章
位於郊外的高階軍官宿舍一片寧靜,兩層的磚木建築有著舊時代的古典風格。突然,隨著一聲巨響,沈重的門被大力踹開,伴隨著費蘭茲的怒吼。
「夏牧!!」他抱著尹殊,氣急敗壞地闖進客廳。
坐在壁爐旁扶手椅裡的男人從報紙裡抬起頭,他的嘴裡叼著一支菸鬥,身穿灰色的絲質睡袍,面容清瘦而溫和,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英倫紳士。
看見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來的金髮軍官,他淡褐色的眼瞳裡流露出一絲不悅,
「真是稀客啊,少校先生。」
「少廢話!快幫我看看尹殊怎麼了!」根本沒心情跟夏牧客套,費蘭茲小心翼翼地把尹殊放在沙發上。
眼角瞥到一身黑西裝的白宵正站在門後警惕地看著他,費蘭茲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又是憎恨。在國外執行任務期間,他從被俘的尼德蘭成員口中得知他們正在拉攏夏牧,並且打算在拉攏不成的情況下直接將他暗殺。
費蘭茲心急火燎地趕回倫敦,卻還是慢了一步,夏牧已經被尼德蘭的殺手追得滿街亂跑了。詳細的情況他已經不願回想,總之這個不怕死的家夥和白宵一起,把整個倫敦差點鬧翻。事件的結果是夏牧的肚子上捱了一槍,但是他和白宵也冰釋前嫌,徹底分不開了。
白宵現在搬到了夏牧住的地方,身份既是夏牧的戀人又是管家,據說兩個人還翻修了夏牧位於愛爾蘭的廢舊城堡,打算把那裡當作度假勝地。想到自己的前婚約者和自己的部下已經甜甜蜜蜜,而自己卻還在被尹殊弄得焦頭爛額,費蘭茲就煩躁不堪,簡直想把夏牧家的房頂都拆了。
「你這樣對待他,遲早會把他弄死。」偏偏夏牧還在煽風點火,叼著菸斗悠哉地走到沙發前,看著昏迷不醒的尹殊。費蘭茲囚禁尹殊的事,夏牧和白宵都略有所知,但因為身份有別,兩個人都不方便勸阻,只能當作不知道。
夏牧的話讓費蘭茲越發暴躁,氣得簡直要跳腳:「你他媽的管我怎麼對待他!快點告訴我,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回答你之前,先必須把這個東西取下來。」夏牧用菸斗敲了敲尹殊腳踝上的黑色鐐銬。因為要出門,費蘭茲將鐵鏈解了下來,但鐐銬還留在原位。
「不行!」他斷然否決,「這個東西能讓他永遠保持人形,取下來的話,他馬上會變成狐狸逃走的!」
這時白宵默不作聲地端上冰紅茶和點心,費蘭茲立刻抄起茶壺拼命往嘴裡灌水,平息一路奔波的疲憊和急躁。
「你總是這麼霸道,」夏牧看著他,搖頭嘆息,「實話告訴你,這個東西就是讓尹殊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你知道長時間保持人形,對純血動物來說是多大的負擔嗎?」
「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