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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食動物,你剛才說我什麼?”怒氣被壓抑,反倒透著點冷笑。
“你這個j□j……”墨飛的頭還沒完全轉過去,就撞上了一樣硬邦邦的東西,他頓感不妙,小心翼翼的斜眼看過去。
那把AKMSU的槍頭正對著他的腦袋。他倒吸一口涼氣,剛才還是恨不得殺了對方的怒容立刻換成了討好的笑容:“阿卡千萬別動氣,先把槍放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剛才誰把我一把扔到地上的?”阿卡冷笑著,冰冷的槍頭抵在了墨飛的太陽穴。
墨飛出於本能的將手高高舉過頭頂,臉變成了苦瓜:“你不是說過這個子彈打不死人的嗎?”
“我隨口說說的,你要不要試試?”
“……”墨飛的臉看不出是哭還是笑,“英雄饒命……”
灰濛濛的天空逐漸泛出白光,夜即將過去,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天地,稀疏的蟋蟀聲和鳥叫也被震得安靜了片刻。
墨飛坐在沙發上,一手舉著雞蛋滾半邊淤青的臉,欲哭無淚,齜牙咧嘴。
“這一拳打的我睡意全無了。”阿卡掰掰關節,發出咯啦咯啦的響聲。
“說好了打人不打臉的……嘶……”墨飛的臉火辣辣的疼,這一下應該是被毀容了,“這叫我明天怎麼見人啊。”
“你就說你見義勇為,同搶劫犯殊死搏鬥一番,這道傷痕就是你光榮的印證。”阿卡似乎覺得自己的理由很有說服力,一邊點頭一邊讚許的微笑。
對,那個搶劫犯就是你!墨飛狠狠瞪他一眼,只敢想不敢說。
“草食動物,你晚上發神經啊,叫我幹嘛?”
終於又扯回到正題上,墨飛不甘不願的單手拿起茶几上的本子,遞給他:“瞧瞧你的英勇事蹟,我都整理出來了。”
接過厚薄不一的本子,阿卡隨手翻閱了幾頁,又丟回桌上:“你想把這個交給報社?”
“沒錯!我製作的很不錯吧!”之前的興奮感又重新燃起,可是阿卡直接倒了一桶冰冷的涼水。
“根本不可能刊登。”
墨飛立馬跳腳:“你胡說,還沒試過你怎麼就知道不行!”
“你別天真了,我和你說過的吧,這件事是由政府幹涉的。就像美術館那次事件一樣,識時務的人拿了錢就閉嘴,不識時務的,他們依舊有辦法讓你閉嘴。你認為你們的報社後臺有多硬,敢和他們叫板?”阿卡冷嘲熱諷。
“我不信,像你這麼冷血的人才事不關己,我一定要試試。況且這份稿子我是藉著都市傳說的幌子刊登,政府不一定插手。”墨飛雖然有些中氣不足,但仍是據理力爭。
阿卡的臉色有些變化,不過立刻又恢復到嘲笑的表情:“隨你怎樣,與我無關。”
映在他瞳中的墨飛早就漲紅了臉,像個固執的小孩。冷血嗎,各種意義上來說,自己的確是冷血。
他搖搖頭,起身離開。墨飛在後面大聲喊道:“等著瞧,我一定會成功的!”
阿卡聳聳肩,無所謂的繼續向前。那就看看你能在這條我所觸及不到的道路上走多遠。
從那天之後,墨飛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自己校對修改,阿卡出去做任務他不跟去,和阿卡的交流也變得很少。他又花了幾天時間修改稿子,經過反覆稽核剔除瑕疵之後才把厚厚的稿件本交到了主編室。
主編看過稿子後說要請示社長,便打發走了他。他也知道要開個專訪欄目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這次的新聞真的是很有吸引力,社長應該會同意。當然,那是要在上頭沒有干預的情況下。
焦急的等待了兩個星期,終於有了回應。
主編把他叫進辦公室,拍著他的肩膀笑道:“社長同意了。好好幹,這次是很難得的機會。”
那時的心情就像飛到了雲霄,飄飄然。可奇怪的是,在他心中,第一個想要分享喜訊的人竟然是阿卡。
下班之後,墨飛幾乎是奔回家。
因為準備專欄事務繁忙的緣故,回到家已經是凌晨時分,阿卡早就已經睡死。墨飛動作粗魯的開啟臥室房門,撲到床邊,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見到阿卡了,在看到阿卡的臉時,忍不住上去輕輕……揍了一拳。
當然,力度之小,可以想象。
墨飛高興地青筋都爆了出來:“怎麼樣,我成功了,混蛋,叫你再嘲笑我!”
睡著的阿卡眉毛皺成一團,他一定是在做一個相當可怕的噩夢。
墨飛不解恨的又要給上一拳,阿卡的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