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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魘》作者:糖糖妖兒
文案:
一個在尋母路上所發生的,關於夢與愛的故事。
本文風格凌亂,偏童話風,不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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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始
夕陽西下,明亮的橘色光暈籠罩大地,為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外衣。
山腳下的小木屋裡,孤零零的坐著一個男人。
說是山,不過是百丈高的小土包,說是木屋,不過是幾塊木板搭成的不能遮風不能擋雨的破房子。
男人坐在一個低矮的小凳上,小凳像是被人隨手撿了木頭釘出來的,粗糙又破舊,看得出已經有些年頭了,是屋裡除了床以外的唯一一件能夠稱得上是傢俱的物件。
手裡的旱菸做工一樣糙,菸葉已經燃盡,不時隨著右手的抽搐而灑落幾絲菸灰,男人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次也沒往嘴旁湊過。
腳旁放著一個木桶,裡面的水已經見了底,半髒不淨,面上還悠悠的飄著一片枯黃的楓樹葉子。木桶旁有幾個形狀古怪的髒蘋果,青的發藍,也不知熟了沒有,再往旁邊看,卻有一個乾淨的,尤其顯眼,頂上染著一抹紅,模樣算是好看,側面被人咬了一小口,就被扔到了一旁。
“父親,我回來了。”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當做“門”的木板被人從外面搬開,一個光著膀子,模樣清秀的長髮少年一矮頭就鑽了進來,手裡拎著一捆樹枝子,手上和身上還有不少新新舊舊的傷疤,最近的幾道還在淌著鮮血。
男人動也沒動,只是用目光瞟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嗯。”
神情似是萬般不屑。
少年也不在意,自顧自走進去,彎下腰從床腳下拿起一把斧子,拎著樹枝出了木屋,在外面悶頭忙活了起來。
待到將樹枝削成一段段的柴禾,在門前堆好了,少年才又回了屋裡。
男人磕了磕旱菸,換上了新的菸絲,正一口一口抽的起勁。見少年赤腳席地坐到他身旁,就騰出一隻手來,微微伏下身,撥弄起身前的幾個蘋果來。挑了半響,男人從中挑出了一個最小,最青,形狀最奇怪的,手指一挑,便將那個挑到了少年的腳邊。
“自己洗了吃。”
少年看了看咕嚕咕嚕滾到自己腳邊的青蘋果,又看了看男人身前的那幾個,雙眼一眯,也不撿起來,反倒抬腳一踹,將那青蘋果踹了個老遠,又伸長胳膊,用力一摸,將那個頂上帶紅的乾淨蘋果摸到了手裡,看著被咬了一口的地方,無聲的笑笑,張大嘴,一口便咬上去,“咔哧”一聲,蘋果被咬下了幾乎一半,從雪白的牙齒旁濺起的汁液飛散開來,又酸又澀。
少年卻將笑的雙眼彎成了月牙,彷彿吃到了什麼絕頂的美食一般。
男人沉默的看著少年的動作,沉默的抽著旱菸。
夜晚沉默的降臨。
山中簡陋,沒有任何可以娛樂的玩意兒,少年靠在父親身旁,蜷起雙腿,掰弄著自己的雙腳。
下午上山撿柴禾的時候鞋子掉了,他只得光著腳走下山,現在上面全都是細小的劃痕與咬傷,幸好沒有遇到蛇,不然他可能就回不來了。
少年歪著頭,想著什麼時候再弄雙鞋出來,老是這樣光著腳也不是辦法。
由始至終也未詢問過男人為何整整一天都保持著一個同樣的姿勢。
如果不是此時相互依靠著,他們就像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
“我的大限將至。”安靜的環境下突兀的一聲話語,嚇了少年一跳,差點就驚的蹦起來。
似乎許多年都沒有見男人主動說過話,少年轉頭疑惑的看向父親,卻見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迷濛著雙眼,望向窗外,明亮的月色,暗影重重的山林。
“去找她吧。”男人磕了磕旱菸。
“你說她死了。”少年冷淡的回答。
“死的不是她,是你的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男人面無表情的補充,“被她殺的。”
少年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
男人冷笑,“不相信?”
少年不作聲。
“我拋棄了她,她恨我,恨之入骨!”男人甚至低低的笑了起來,卻又突然被從喉嚨上湧出的麻癢打斷了嘶啞難聽的笑聲,猛的咳嗽起來,連腰都無力的彎下去。
少年並未上前攙扶,只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