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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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看他那額角沾了地上的塵土,便從口袋裡抽出一條手帕,擦了擦他的頭臉:“它們與我們無關,你不要東拉西扯。”
九嶷深以為然的微笑點頭:“嗯,你說得對,咱倆過咱倆的,別管別人。”
皓月總感覺九嶷是話裡有話,但又不屑於深想。人高馬大的九嶷佝僂在他懷中,垂眼微笑時會顯出很黑的睫毛和很深的雙眼皮,皓月有時候幾乎感覺他有點美,但他彷彿是故意的要自毀,非要瘋瘋癲癲的做些醜怪樣子惹他厭煩。
這個時候,九嶷抬眼望向了他:“哎,晚上九尾狐要來,你知道吧?”
皓月一愣:“你邀請了他?”
九嶷微微一點頭:“上午我在林子裡撿柴禾的時候遇到了他,我看他這些年大概也是寂寞狠了,一請就來。多請請他也不錯,人家是地頭蛇嘛!再說那狐狸也真不賴,這不,前天還送了咱們一床大棉被。”
皓月聽到“大棉被”三個字,不由得一皺眉頭值此隆冬之際,大棉被自然是好的,問題是九尾狐自作聰明,用兩床棉被的料子製作了一床棉被送過來。九嶷一貫不要臉,倒是滿不在乎,可他不要臉,皓月卻要臉,而且臉皮還挺薄。在裹著皮袍子受凍和蓋著大棉被睡覺兩條路上,皓月左右為難,最後一狠心,他鑽進了棉被下,結果立刻就被九嶷拖過去暖被窩了。
憑著皓月的道行,暖個被窩是不成問題的,但一想到自己是在為九嶷暖被窩,他便身心一起難受,頗有墮落之感自己怎麼和個妖僧混到了一起?雖說他現在也認為九嶷壞得有限,可偶爾他和九嶷對視一眼,就看九嶷那兩隻大眼睛陰森森的藏著光,還是存著幾分邪惡相。
既然九嶷已經邀請了寂寞的九尾狐來做客,皓月也就不好拒客,何況憑心而論,九尾狐從不空手登門,總會多多少少給他們帶些山外的好東西,或是吃喝,或是用物,讓他們能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對付著活下去。架著九嶷起了立,他想要從外面取些乾淨白雪回來當水喝,然而九嶷軟綿綿的依靠著他,並沒有獨立的意思。皓月看了看他,沒有多說,因為感覺九嶷的身體此時類似一具有骨頭有肉的皮囊,大大的缺少著精氣神。他始終不清楚九嶷的身體狀況,問了幾次,九嶷插科打諢,也不肯明白的回答。他有時看九嶷胡言亂語上躥下跳,分明是個很健康的模樣;可又有時候,九嶷會安靜得過分,閉上眼睛蜷縮在角落裡,他連呼吸都微弱到了輕不可聞的地步。
“你”皓月遲疑著開了口:“上床歇著去?”
九嶷聽了這話,扭頭對著皓月笑了一下,笑過之後,他卻又一撇嘴,做著鬼臉搖了搖頭:“小狗兒,你好起來是真好。可惜”
皓月來了興致:“可惜什麼?”
九嶷盯著他的眼睛答道:“可惜,你是死心眼、一根筋。”
“我並沒有強迫你跟我合作。”
九嶷繼續搖頭:“你不懂,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話音落下,他忽然轉過身抬手捧住了皓月的腦袋,低頭在對方的額頭上“梆”的親了一大口,不等皓月翻臉,他微微俯身直視了皓月的眼睛,又開了口:“用你的小狗頭記住,我這人再怎麼壞,對你是好的。起碼十年之內是好的,十年之後就不敢保證了。”
皓月不敢推他,只拼命的向後一仰頭:“你自重些!我不需要你對我好,我只要你自己做個好人!”
九嶷對他一擺手,然後自己邁步走向了屋角的破床,同時頭也不回的答道:“對不住,辦不到!”
正當此時,窗外起了笑聲:“哈哈哈哈哈!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皓月回頭正要答覆,不想九嶷像踩了電門似的忽然一抖,緊接著轉身快步走去開了房門,一臉傻笑的開了口:“山神爺,來得正好,不早不早。”
門口青光一閃,九尾狐照例是披髮赤腳,踏雪無痕的進了門。房屋再怎麼四面透風,也比無遮無攔的曠野溫暖,九尾狐很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隨即像變戲法似的,雙手一晃,手中便多了東西,分別是一罈子酒和一隻叫不上名字的大飛禽。
九嶷把酒罈子放到火旁溫暖處,又拎著那隻沉重的死禽出了門,想要將其拔毛剝皮。皓月見他忽然恢復了精力,顯然先前的虛弱都是惺惺作態,心中便存了怒氣。強壓惱意和九尾狐坐在了火邊,九尾狐興致很高的讓他講述山外情形,他吃了人家的嘴短,也就只好慢悠悠的開了口,講故事一般要哄九尾狐歡喜。
☆、第六十四章
皓月嘴忙,九嶷手忙。冬季天短,天色一黑,串了大塊鳥肉的細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