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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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個瞬間,嬰兒的小手抓住了他冰冷的手指,死死攥著,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鬆開。他咧開嘴笑了,並沒有哭,就那麼睜眼看著卡斯爾。
——為什麼要握著我的手?
——因為你的手很冷。
一滴液體從卡斯爾臉上滑落。他俯身在嬰兒額頭落下一個吻,“晚安,納撒內爾。
他道了晚安,從窗邊消失了。
一根銀色箭矢在他落地之前射中了他的肩膀,卡斯爾半跪在地上,不動聲色地將它拔了出來,傷口被灼燒,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加洛維?”卡斯爾站起來打量著來人。
對面高個子的男人收起□□,“我來逮捕你,以謀殺‘第五石匠’和破壞以諾基石為罪名,卡斯爾。”
“我拒絕。至少給我二十年。”卡斯爾伸展開雙臂,“你可以給我相應的懲罰,但你不能逮捕我。我還沒看到他長大。”
一柄長劍沒入了卡斯爾的右胸,從他背後貫穿出來,加洛維維持著持劍的姿勢,然後猛地將劍抽出,鮮血噴濺到他臉上,他甩了甩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卡斯爾的嘴角溢位一絲鮮血,他跪下來,胸口湧出的血染紅了眼前的地面,“謝謝你,加洛維。”
“就當我從沒見過你,我給你一個月從這裡離開。”加洛維丟下一句話,越走越遠。
卡斯爾終於支撐不住,捂住傷口,慢慢倒在地上。
福利院樓上本來安靜的金髮嬰兒突然毫無徵兆地嚎啕大哭起來。
“抱歉,我不能長時間陪著你了,納撒內爾。”卡斯爾伸出手,月光從他的指縫間漏過,像極光一樣漂浮不定,他眯起眼,想起雅法古城外同樣的月色下,一邊哭泣一邊渴望救贖的納撒內爾。而他要的不是救贖,而是毀滅,毀滅自己的*,去換取那虛無飄渺的救贖。
“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卡斯爾攥緊了手心,“包括救贖。”
***
隨後畫面一黑,似乎是卡斯爾記憶的邊緣了。我無法再從中汲取更多的資訊。
這時石室的門開啟了。德庫拉走了進來,他換了一套羅馬尼亞傳統服飾,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瓶子。
“我在考慮該不該把它交給你。”他說。
那是個很精緻的瓶子,大概有一根食指那麼長,不透明的瓶身刻滿了復古的花紋。德庫拉將瓶子遞給我,我開啟蓋子,一股熟悉的味道蔓延開來。
“這是——卡斯爾的血?”我驚訝道。
德庫拉點點頭:“在你出生前他來過一次,七年前他又來了一次。”
七年前?是我變成吸血鬼的那年?
“他囑咐過我,只要把這個交給你。至於是否要看,是你的選擇。”
“這裡面是卡斯爾關於尤金的記憶?”
“他隻字未提,看不看,是你的決定。”
德庫拉說完便離開了。我握緊了手裡的瓶子,在腦中做著決斷。尤金在倫敦的三年,我幾乎一無所知,他寫給我的信永遠都是稱讚倫敦美好的生活,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受著怎樣的煎熬。
他的感情對我來說同樣是折磨。卡斯爾見過尤金,他是否曾經察覺到尤金對我的感情呢?
我只考慮了一瞬,就將瓶子裡的血一股腦倒在了以諾基石上。
***
他離開了劍橋,前往羅馬尼亞的布朗城堡,並住了一段時間,將自己的記憶儲存在好友弗拉德那裡,之後登上“月食”號去了美國。他再次回到劍橋,已經是一年後的事了。
當他重新回到那家福利院的時候,納撒內爾已經不在那裡了。他向院長詢問,才知道他離開的第三個月納撒內爾已經被沃森一家收養了。
“那位沃森夫人看上去很憔悴。”院長說,“他們失去了剛剛出生的第二個兒子。”
但幸運的是,卡斯爾就在這個小鎮裡找到了納撒內爾,沃森一家的住處很僻靜,據說是某個沒落貴族的後裔,沃森先生是一位大學教授,沃森太太是位和藹的女士。卡斯爾甚至覺得讓納撒內爾在這樣的環境長大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他是以人類的身份復活的,卡斯爾不懂得如何照顧幼小的人類。他懷念著的那個人,也是因為選擇人類的道路而最終走向毀滅的。
重生的納撒內爾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父親、母親還有……一個哥哥。那個五歲的小男孩,有著和納撒內爾一樣的金色頭髮和藍眼睛。他看上去很愛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只要醒著,就會在納撒內爾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