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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那瓶子裡的藥物起了作用,南宮墨停止了抽搐,漸漸安定下來。他滿頭汗水,神色迷惘,嘴唇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打溼了衣襟。
他見到眼前的安溪南,先是一怔,而後神色突然變得欣喜,顫聲道:“你…你…終於來接我了麼?”
安溪南心中酸澀,猶如刀絞。
爹爹每一次犯病時,總把自己當成另外一個人,爹爹真正的愛人。
安溪南強忍著心中的酸澀,如往常一樣,扮演著爹爹的愛人角色,他點點頭應道:“嗯,我來接你了。”
南宮墨忽的展顏一笑,憔悴的面容瞬時多了一絲生機:“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你不會騙我的。”他顫顫巍巍的想要伸手去撫摸安溪南的臉龐,卻發現自己被鐵鏈重重鎖住,他使勁掙扎,疑惑之極,問到:“風,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有鐵鏈?”
安溪南柔聲道:“你犯病了,醫師說,這樣,會好一點。”
南宮墨眼中一閃:“我沒有病啊,你忘了,我們這樣的人,怎會有……病。”他似乎想起了甚麼。
當初的背叛遺棄時的冷言冷語,熊熊大火下親人們的慘叫聲,鋪天蓋地的襲來,他突然發狂似的掙扎起來,尖叫道:“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你騙我,你騙我,你從我身邊騙走南宮秘寶,騙走南宮陣法,然後當著我的面,屠殺所有的南宮子弟,慕如風,你好狠,你好狠吶!”
他整個人滿目赤紅,瘋狂的掙扎起來,想要掐住眼前之人,恨不能剝其皮抽其骨,吃其肉喝其血。然而,多年患病拖垮了他的身體和一身修為,便連這凡間的鐵鏈,也能將他牢牢束縛住。
他滿眼恨意,淚如泉湧,轉為開始拼命的自殘。他勾著腦袋,用嘴瘋狂的啃咬著自己的手臂。安溪南眼疾手快,一把將自己的右手塞到他嘴裡。
尖銳的牙齒狠狠刺入白皙的面板,鮮血漿汁一般流出,似乎能聽到咯吱的骨頭碎裂的脆響聲。南宮墨似乎將十數年的怨恨仇憤盡數傾瀉在這一咬之中,彷彿要將這隻纖嫩的手臂,咬成兩截。
安溪南疼痛不已,眼前一黑,手臂肌肉已經開始痙攣,卻依舊用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南宮墨的後背,一遍一遍的低聲安撫:“過去了,爹爹,都已經過去了。”爹爹,已經過去十五年了呢。
清越的安慰聲在空曠的石室裡迴響,悠長綿延,如縷不絕,彷彿帶著某種魔力,讓狂怒之中的南宮墨漸漸歸於冷靜。
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清明,神思也漸漸回來,恍然發覺自己正咬著一隻血肉模糊的手臂,他怔了怔,抬頭看見正含淚安撫的安溪南,只覺身心俱疲,悠悠嘆了一口氣,道:“你是誰?”
安溪南迅速抽回手臂,用衣袖將其斂蓋住,回答著:“爹爹,我是溪南吶。”
“溪南”南宮墨咀嚼著這兩個字眼,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應該對自己有著極其特殊意義。只是體力不支,身子一軟,陷入昏睡之中。
“爹爹?”安溪南輕輕呼喚著,抹去眼中的淚水,見南宮墨沒有動靜,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又用另外一隻完好的手,費力替他蓋好被子。
待得做完這一切,安溪南早就滿頭大汗,他回到自己的小石室中,從櫃子裡拿出些許草藥和一個小藥箱,又打了一盆清水,捲起已經被血水浸溼的袖子,將洗淨的草藥與一個瓶子裡的膏藥混合,接著用棉花蘸取一些,敷到右手上。
碧色的藥膏一與反捲的血肉接觸,安溪南便倒抽一口冷氣。當整隻手都敷完藥膏時,安溪南背後的衣衫已被冷汗打溼,幾乎可以擰出三兩水來。
這藥膏是“天樞”教自己配的,比一般的醫師要好上不少,一夜,傷口就能恢復的七七八八了。
他躺在床上,手指摳著石床上的青巖板,心中憂思漸起。
爹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病越來越頻繁,而且愈發神智不清,身體也消瘦的很快。
如果沒有辦法的話,爹爹會不會…會不會……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爹爹出事。
明天,便去找天樞吧。
他暗中下了決心,抱著枕頭,合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篇 天樞先生
番外篇 天樞先生
蒼梧山,洛國五大名山之一,以神秘險峻、奇幻飄渺而舉國蜚聲。自山腳起,便被濃重的煙霧所繚繞。相傳山上住著一名仙人,神通廣大,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又相傳,數萬年前,蒼梧乃神獸鳳凰棲居之地,山下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