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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點羨慕杜晗宇。”葉子很少見的流露出幾分傷感，“說走就走，不知哪天還能再見了。”
“老大又沒說不讓送，想去你也去啊。”秦剛橫他一眼，繼續埋頭奮筆疾書。
“算了，還是不去找踹了。”葉子回頭，“我說，你這是真要結婚了？”
“真的。”被這場聽起來不像是會馬上結束的對話打斷了思路，秦剛索性停下來揉了揉手腕，按著眼眶休息一下，閉上眼睛淡淡地說，“A組散了，B組沒了，接下來就該輪到我們上了。我得先給爸媽留個孫子輩兒。你也知道，我們家除了我都是女孩兒，我爸那人骨子裡又傳統，總不能讓老秦家在我這一代上斷了香火。”
“你這報告早就打了。”葉子皺皺眉，“那時候可沒人知道實測會是什麼結果。”
“實測要是沒成功，接下來也還是我。”秦剛平靜地喝了口水。
“還以為你跟蕭岺能成一對。”葉子撇撇嘴，小聲嘀咕。
“太熟悉的人過不到一起去。”秦剛笑笑，“你別不當回事，這是哥哥我的經驗之談。再說人類這個物種，還是要靠一個精子和一個卵子的結合來繁衍後代。別說就蕭岺這麼個生活白痴，腦子裡除了公式和實驗資料以外還能想到什麼，就是真想生，他也沒那功能。”
“靠……”葉子有種被噎著的感覺，“說這話都面不變色，秦剛你被老大附體了吧。”
秦剛乾脆連靴子帶腳一起翹到辦公桌上，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地撩了撩眼皮。
這一刻，葉子真覺得，也許安戈還在，甚至是永遠都不會離開。
真人版的安戈此時正穿著件戰術背心，胸前的口袋裡鼓鼓囊囊地塞滿了東西。那些都是基地醫院的護士和通訊處的女兵們送給安戈的臨別禮物，以茲作為他在過去的三年裡忠實完成了全基地女性成員大眾情人這一艱鉅歷史使命的獎勵。安戈跟來送別的戰友一一道別，在被那些阿姨大姐們摸著腦袋擁抱的時候，年輕的臉上始終帶著種騙死人不賠命的羞澀笑容，殺傷力巨大到可以無視性別。
沒有這種待遇的杜晗宇站在一旁，努力保持著嚴肅的表情，不讓自己的眼角抽搐得太厲害。
今天和他們同機的還有梁院長，一直面帶微笑地欣賞著安戈的告別秀。
梁椋穿了件休閒服，奔四的人拾掇得彷彿才三十出頭，掏出打火機衝杜晗宇揚揚煙盒：“抽麼？”
“我還以為您煙酒不沾。”杜晗宇搖頭，梁院長的這副模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這就是退伍的好處，”梁椋熟練地點起煙吸了一口，“以後都不用太剋制自己了。”
“聽說您在海王星有個福利院？”杜晗宇還記得當時從安戈那兒聽到這訊息時的驚訝心情。
“都是戰爭孤兒。”梁椋找了張紙，飛快地寫下個電話號碼，“萬一安戈有什麼情況可以找我。”
“您放心。”杜晗宇接過來收好，他的揹包裡還有一疊梁椋的醫囑和注意事項筆記。
“哎，你們倆至於麼，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安戈揉著笑酸了的臉頰走過來。
“該登機了。”梁椋掐掉菸頭，拎起揹包往穿梭機上一扔，人就跳了上去。
“再等一會兒，還有一個人。”杜晗宇轉過身，有個人提著簡單的行李正從入口處那邊跑來。
“有話先上來再說吧。”安戈瞭然地拍拍他的肩膀，跟在梁椋身後鑽進了艙門。
“決定了？”穿梭機已經開始滑行，杜晗宇看著全速衝到面前的崔傑。
“小爺做事，什麼時候反悔過？”崔傑追著艙門調整步子。
然後他抬起那雙傲氣的眼睛，帶著種英勇就義般的悲壯，一把搭住杜晗宇伸出的手。
（第一卷完）
39
39、一、似是故人來（上） 。。。
電子日誌存檔編號XXXXXXX1176
錄入：杜晗宇
職業：現役軍官
職位：外偏弧區無名衛星迴收點後勤站副站長
崔傑輪休帶回來一個好訊息，他在瞿若非那裡遇到了滕滸，那傢伙已經是行動隊的小組長。
一般來說，戰鬥部隊的升銜和升職都會比較快，尤其是火線戰區更是如此。
不過滕滸升中尉的時候，崔傑也剛剛升了中尉，只是肩章還沒送到。
因為我們這兒太遠，從軍部銓敘部發出的郵包往往得轉運好幾個月才能到外偏弧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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