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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點點頭,“記住了。”又笑嘻嘻地,“奴才還從未見過人調香哩!”
凌晚將指尖粉末吹散,道:“早些年習得的玩意兒,甚是安神養腦,如今不常做了,技藝倒是尚未生疏。”
桐兒嘆道:“主子天人相貌,又通曉調香,真真叫人羨慕。”
凌晚淡淡一笑,“又不是什麼難事,你若想學,主子教你便是。”
桐兒眼睛亮亮,喜道:“謝主子!”歡欣鼓舞捧著銚子出門去了。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餘暉流淌在雲彩上,很快被一湧而上的夜色淹沒。
陸含卿懷抱幼帝,大步踏入錦雲宮內,瞧也不瞧凌晚,面若寒霜命人擺上晚膳。
一水兒侍童捧著金、銀、琺琅、瓷等碗盤碟匙進入堂內,個個屏氣斂聲,只盯著自己腳尖走路。
凌晚毫不在意,晃晃帕子走到花膳桌前坐下。
宮人們陸續送上如意卷,花蟹雪螺,燕窩雞絲,芙蓉魚絲,芽韭抄鹿脯絲,銀魚翡翠羹,各式菜湯足有二十餘品,紅潮水碗、紫龍碟、葵花琺琅盒聚在一處,紋樣精緻粉雕玉琢,煞是好看。
陸含卿捧著小碟,用象牙筷一口一口將菜送入幼帝口中,又舉勺將湯吹到溫熱,小心翼翼喂他喝下。前前後後吃足一個半時辰,磨人心神無比,凌晚不經意瞅見候在一旁的小侍童,個個愁眉苦臉腿肚打顫,遂忍下笑意,專心給自己夾菜。
飯畢陸含卿躬身離去,侍童們撤下碗筷,也都散了。凌晚鎖好門,從架上取下丁香瓷盒,將新制成香丸取出,捧在手心。
那香丸裹以金箔,溫潤如珠,幽香浸人。凌晚微微一笑,用雲母石和銀葉襯起香丸,輕輕將它放入獸爐中爇燒。
不出半盞茶的工夫,錦雲宮內浮出陣陣馨香,彷彿香薷、香紫蘇、迷迭香、天竺葵在同一時刻競相開放,軟香四散,連同宮前的池水都沾染上迤邐香氣,彷彿美人的笑顏,層層蕩疊開去。
幼帝微微動了動鼻子,空洞雙眼漸漸融入點點燈光,片刻之後四肢竟如冰河解凍般鬆軟下來,嗓子眼頓時乾澀得緊,咳得他滿臉漲紅鼻酸眼熱,忍不住嚷:“什麼味兒,真真甜得膩死人!”
凌晚一彎嘴角,細長指甲從幼帝粉嫩面龐刮過,留下一道發白的印子。
幼帝恍然清醒,驚道:“我怎麼能動了,明明還未到亥時!”
凌晚端起茶盞,不緊不慢呷了一口,悠然道:“不過是甜得膩死人的香料罷了,你若想再變回去,我把爐子熄了就是。”他捧著茶盞立起身,佯作要滅了爐子,驚得幼帝大喊:“住手!”
凌晚撤回茶盞彎起眼睛,幼帝打個激靈,孩兒面漸漸漲紅,積羞成怒,蹙起眉毛重重撇過頭去,咬住下唇不吭聲。
凌晚盯著自己蒼白指尖打量,有意無意道:“這薰香辛香溫通,降逆氣,去邪氣,補命門,補五臟,凡一切不調之氣皆能調之。你身子已被癱藥傷透了,心肝肺腎弱得緊,還是好生補補吧。”
幼帝牢牢咬住下唇,單薄身子繃得死緊,過了好半晌才不情願鬆懈下來,滑坐到榻上。
凌晚閉上眼睛只顧喝茶,指尖微微發著白。
幼帝嗓子裡嗚嗚半晌,悶聲悶氣道:“為何要這麼做?”
凌晚摩挲茶盞邊緣,淡淡道:“無他,想做便做了,沒有緣由。”
幼帝心裡猛然一抖,雙目圓睜一陣咳嗽,又沈又重,深至肺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瞬間狠狠插入胸腔。
他越咳越厲害,扶著桌角面孔發白,前胸劇烈震盪起伏,肩側黑髮隨著身子顫動滑至額前,彷彿一葉小舟蕩在翻滾海浪裡,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將心肝脾肺一齊嘔出,凌晚連忙放下茶盞,將他攬進懷中輕拍。
幼帝溺水般將凌晚衣襟攥得死緊,身體忍不住發著抖,淚水浸沒眼眸,迷惘混亂看不清眼前究竟是何人,恍恍惚惚間眸中映出一個熟悉的容顏,頓時千言萬語堵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幾乎又要逼出兩行淚水,張開嘴只斷斷續續地:“我如此信你慕你,為何要騙我,為何騙我……”
他嘴裡泛出一陣血腥,手臂頹然垂下,眼簾閉合間,有淚珠接連滑落。
美人成災 二十三
幼帝昏沈沈臥在榻上,迷迷惘惘墜入紛繁夢境。夢中籠上舊日柔光,喬木高聳入雲,光線透過枝葉細碎灑下,離影斑駁。
有一個人站在樹下,素袍玉簪,微笑如風。
他噙著淚花跑過去,在那人懷中嘟起嘴,大聲告狀:“含卿,有人欺負我!”
那人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