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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爾西,我該怎麼辦……
他在見到路德的第一天就覺得,這個人總有一天會登上王座。
當時他想的是,如果這就是既定的命運,那麼就讓自己在戰爭中死亡吧。用鮮血祭奠約爾西的亡靈,這樣也可以吧……
但是……
門口忽然出現一個人。
弗雷格驚訝地抬起頭,那個人穿著便於行動的黑色勁裝,利落的黑色短髮,像野獸一樣狂野的黑色眼睛。修長又挺拔的身材,走路時從不拖泥帶水,戰鬥時也總能凱旋而歸。這片大陸上再不會有他的對手了,因為他是這片大陸上唯一的神祇。
記得第一次見到銀希的時候也是這樣,他從陰影裡走出來,沒有盜賊般的小心翼翼,也沒有去掩飾身上鮮血的味道,他就彷彿黑暗的君王一樣從神殿門口走進來。
當然,起初的接觸和相處並不愉快,誰也不喜歡一個總是帶著淡淡血腥味的危險人物出現在自己身邊。
在約爾西死去之後,弗雷格依然繼續尋找著光明之神的蹤跡,如果艾爾倫沒有,那就到別的地方去尋找,唯一不同的是,繼承大神官稱號的他,不論到哪裡都有大批人馬保護。每到一處神殿,閉上眼睛祈禱時,他都會想,為什麼當時光明之神不出現?
直到銀希出現在他面前。
「他們都離開了,你不知道嗎?」銀希是那樣說的。
光明之神已經離開了。
這片大陸上唯一的神祇只有他——殺戮之神而已。
之後兩人曾經一起去遊歷,沒有任何目的,只是去探訪更多地方。而在吟遊詩人的彈唱中,他們被稱為「神之光帝,暗之劍帝」。
雖然是一個十分任性的神祇、也是一個麻煩又充滿獨佔欲的神祇、甚至是個如同死神一般的神祇,但卻能帶來和脆弱信仰完全不同的安全感。至少他是真實存在的——
銀希走到路德面前,黑色的眼睛掃到坐在地上的弗雷格時,銳利的殺氣柔和了不少。
他手裡提著一顆人頭。
他把它扔到路德腳邊,眼睛卻看著弗雷格。
霸道又深情。原來死神也可以有這樣的目光。
看著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一股寒意爬上弗雷格的背脊。
是安德烈。
「找了很久才找到他。」銀希淡淡地說:「這傢伙在軍隊進城時就逃到地道里去了。」他說完,就弗雷格用手指了指,要路德將人從空間裡釋放出來。
目光復雜的看了弗雷格一眼,路德擊掌兩下,拉姆便平空出現在這個房間,收起禁錮弗雷格的空間。
弗雷格一下子抓住銀希的手,「艾爾倫……陷落了嗎?」
「是的,」銀希柔聲說:「被叛軍佔領了。」
弗雷格沉默的低頭看著安德烈的人頭。被血汙覆蓋的人頭,是屬於位元西亞國王的,這個國王從不傾聽人民的聲音,也從未為國家做過什麼……
但是……
弗雷格的手指輕輕撫上安德烈頭顱的眉骨,沿著鼻樑滑下。但是……有約爾西的影子,是啊,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對不起……」弗雷格把安德烈的人頭抱在懷裡。對不起、對不起,約爾西……我,沒能辦到。
如果那時候一起死,就好了。
那——現在就不用悔恨,不用守護,不用在註定的王者腳下瑟抖,不用看著無法守護的承諾破碎的這一天。
「卡迪斯策動了政變,他在歸途中已經被叛軍給說服了。」銀希淡淡地描述那些經過,雖然他覺得這些事情對弗雷格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但是,不說的話,又該說些什麼呢。「卡迪斯的動作很快,換了大部份的城防守兵,派軍隊圍住王宮,還有抓住了……你。」
「艾爾倫現在大部份的守城士兵都是平民區的人,記得嗎?」
「叛變就像瘟疫一樣蔓延……或者說,對他們來說無所謂叛不叛變,他們只是遵從權力者而已,更何況他們本身就對王室不滿,換一個國王也許讓他們更好過呢。」
「……不要說了。」弗雷格一伸出手,銀希就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裡,停止了敘述。
「不要說了……」弗雷格喃喃的重複著,藍色的眼睛迷茫而脆弱。
約爾西的那句話似乎也變得模糊起來。
守護艾爾倫……
弗雷格忽然困惑起來。
是守護位元西亞的王權嗎?還是那些構成國家根本的人民?
我不懂……約爾西,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