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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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兒”雨化田伸手拍著孩子的臉,隨著幾口水吐了出來,朱祐樘轉醒,第一件事就是朝雨化田伸手,雨化田將孩子抱起,緊緊摟在懷裡,一瞬間,失而復得,死而復生,雨化田緊緊摟著,生怕是再失去了……
遠處,一雙眼睛看到這一切,一身黃衣的朱見深默默轉身離去……
千里之外,青色暮靄,煙雨似來,悠悠灕江,峰倒碧波水如晶,一葉竹筏隨水行。
竹筏上的人眼窩深陷,一身憔悴,手中緊緊抱著裝骨灰的瓷瓶。
“娟兒,看,你家鄉有多美。”
靜靜灕江,無人回答,卜倉舟望著青山綠水,想著被硃紅宮牆折煞的瓶中人,多少呢噥耳語猶在,只是今生都無緣再聽第二遍,自己這輩子天性拈花惹草,情債幾本,唯獨紀氏這筆再也無法償還。
天黑時分,卜倉舟趕到了大藤峽,當年官軍攻陷此地後將石壁上的名字被改為“斷藤峽”,一個斷字,斷的不僅是如鬥般的大藤,還斷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多少人的人生。
紀氏家族基本覆滅,家族墓地裡墳塋重重相連,寂靜無聲,卜倉舟將骨灰安葬,樹碑刻字,沒有任何猶豫刻下“愛妻紀小娟之墓”,焚香而供,香菸冉冉直升安安靜靜,不散不亂,像是當年那個溫柔如水的姑娘恬靜的坐在身旁。
大藤峽江流湍急,灘險密佈,暗礁四伏,巨浪翻滾,濤聲若雷。水是最柔軟的,也是最強大的,能潤物無聲,也能翻滾雷鳴,那個如水的女人何嘗不是如此,作為家族唯一的血脈悄無聲息的隱忍於宮牆內,喝下致命毒藥時還帶著笑容。
一路顛簸,一路懷戀,恍恍惚惚間的生離死別,此刻已經化成冷靜的思念。
“照顧好我們的兩個孩兒,雖說一個改姓了朱,但畢竟流著你卜家的血,朱家滅我部族,他們該血債血償。”紀氏臨終前的心願,在卜倉舟的腦海裡盤旋。
“娟兒,你的心願我都會替你完成,等我老去那一天,我就來這陪你,等我。”
卜倉舟磕了三個頭,撫了撫墓碑,狠心離去。
在雨化田的安慰下,瀚兒漸有好轉,只是太過於依戀雨化田。
按照大明的規矩六歲的皇子到了正是求師的年紀,只要皇上批准開設拜太傅的大典即可,而這個大典的真正含義並不是拜誰為師,而是正式承認皇子為太子的身份,作為國家的儲君,他日皇帝歸西,太子便順理成章的繼承大統。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推進。
雨化田出入皇宮的次數非常頻繁,對宮裡風吹草動都更多留意,凡事都有萬一,瀚兒成了皇子不代表可以輕易成為太子,成了太子不代表最終一定成為皇帝。孩子太小,必須騎上馬送一程。
轉眼到了大寒的節氣,京城的天氣到了最冷的時候,這年的雪下得特別大,雨化田裹著厚重的狐裘再一次進了宮。
養心殿裡,朱見深正抱著朱祐樘逗弄,進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朱祐樘和朱見深也熟絡了很多,對於這個“父皇”,朱祐樘談不上多喜歡,但覺得笑起來也不討厭,而且朱見深很疼這個孩子,要什麼都給,哪怕要騎脖子都沒問題。當小太監們喊著“使不得,使不得呀皇上。”,朱見深就擺擺手:“你們懂什麼?朕就這一個皇子,怎麼愛都不為過……”
雨化田進門的時候,朱見深拿著大顆的夜明珠當球和祐樘在地上滾著玩。
“化田,你來了。”朱見深滿頭大汗,這些年耗損太多,和孩子玩一會已經氣喘吁吁。
祐樘應聲回過頭,看到雨化田,立即丟下夜明珠撲了過去,沒等雨化田行禮,祐樘就已經膩在他懷裡。
“化田不必多禮,過來吧。”
雨化田抱起朱祐樘走了過來:“皇上,今日召見臣是有什麼事麼?”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朕今天和祐樘玩得高興,他說想見你,朕便召你了。”
雨化田睫毛微動,面有笑意:“小皇子從小隱於深宮,見過的人少,臣常探望他,可能要比其他奴婢熟絡些。”
“來來來,不說他,我們喝杯酒暖暖身子……”朱見深示意下人將早就暖上的酒端了上來:“來嚐嚐,番邦進供的烈酒。”酒杯斟滿,二人便對飲了一杯。
酒非常濃烈,一杯下肚,從喉至腹熱辣辣的燙起來。
朱祐樘摸著雨化田鎏金的腰帶搭扣玩著,朱見深命小太監將他抱到廂房去玩,退下了一眾僕人。
“我今天要和化田好好喝一場,好好聊聊。”
“臣一定奉陪。”雨化田已經熱起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