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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牽引蠱有異,已發現謝衣蹤跡!”
“呵……”沈夜緩緩放下手中卷帙,花燈內燭火明暗,映得他原本冷厲的眉目愈顯陰沉。
“我的好徒弟……一別廿載,你在下界,過得可好?”
第26章 二十六
謝衣此前未曾去過西域,故他不知,沙海望月、月高且冷,天地蒼茫,只餘風聲肅颯,於高空呼嘯而過,帶著冷寂與虛無,日復一日迴旋在寬廣無際的沙漠之中。
一直以來,沈夜於謝衣心中,便如那高天孤月一般,遙不可及、如冰如霜,及至如今,亦是如此。只是,歷經二十載寒暑,亦於途中目睹數地因矩木而生之慘狀,這般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沈夜,卻是讓謝衣漸漸寒下了心。身後的偃甲蠍尾刺鋒利、瑩出隱隱寒光,謝衣面色複雜地望著不遠處立於寒月之下的人,事到如今,他該用……何種面目相待於他?
“呵……本座的好徒弟,暌違廿載,可否無恙?”緩緩勾起唇角,沈夜雙眸漆黑,陰沉難窺,祭司長袍深沉如墨,幾乎將他整個融於黑夜之中。
微微握緊雙拳,謝衣道:“托足下之福,謝某自是無恙。”
“足下?為師苦苦尋你二十數載,到頭來卻得了這麼一句稱呼,真真讓人心寒啊。”沈夜緩步上前,唇角笑意漸深,雙眸卻愈加漆黑如墨,冷冷寒意逸散而出,令謝衣不禁繃緊了身體。
“足下最好莫再上前!否則,我的偃甲便不會客氣了。”巨大偃甲蠍倏然出現在兩人中間的,謝衣望著沈夜,平靜道。
沈夜停下腳步,唇角笑意漸散:“謝衣啊謝衣,本座盡心教導你多年,從未想過,我二人居然會落至今日這般地步。”
謝衣緩緩閉目,搖頭道:“往者已不可追。你我師徒之義早於這二十載追殺間斷絕殆盡,舊日種種如川而逝,何必重提。”
“何必重提……”沈夜聲音一寸寸低沉下來:“那麼本座問你,在你下界之前,本座可有何事對你不住?你這般叛師,又可否謂之不忠、不孝、不義?”
“……”謝衣微微垂頭,沉默許久後,他欠身行了一禮,道:“謝某自知罪孽深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足下授業之恩,謝某永世不會忘懷。只可惜……足下所謀太深,道不同不相為謀,請恕謝某不能苟同。若有來世,謝某願做牛做馬,報足下之恩。”
“呵……好一個罪孽深重,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此說來,你是鐵了心不願與本座回去了?”沈夜微微握緊了拳,俊美的面上已現出些許怒色:“好、好!既然如此,將劍還來!”
謝衣微微一怔:百里屠蘇現下仍在劍中,他如何能將明夜交還給沈夜?謝衣緩緩垂目,暗自咬了咬牙,於心中道:“屠蘇,你暫莫現身,一切先交由我來解決。”說罷抬眸望向沈夜,道:“明夜劍謝某尚有用處……恕難從命!”話仍未落,霎時便覺一道強大靈力呼嘯而來,謝衣猛然一驚,立即驅使偃甲蠍將那一擊擋了下來,即便如此,他仍覺雙手微麻,偃甲上竟已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裂紋。
光芒漸散,露出沈夜冷厲陰沉的眉眼:“謝衣,你我相識數十載,本座竟不知你有強佔他人東西的癖好!明夜乃本座兄長所贈,你有何資格拘於身側?”
“……種種緣由,請恕謝某不能告知。”
“不能告知?”沈夜怒極而笑:“本座想要的東西……誰都不能奪走。”說罷猛一甩袖:“謝衣,你我師徒緣分,從即刻起,恩斷義絕!”
謝衣身體一震,目中隱隱現出哀色。
“……師父,若是我說,我已尋到切斷心魔與矩木靈力流動的方法,你……能否罷手?”
“罷手?笑話!如今滄溟已將靈魂獻於冥蝶之印用以日後封印心魔,城中大半祭司亦已感染魔氣、無法驅除,若現在罷手,之前所做豈非白費?還是說,你想讓下界眾生與城中之人的生命,白白浪費?”沈夜望著謝衣,緩慢而又殘忍地勾起唇角:“你說的太遲了,不過……”蒼白的月光輕柔地瀉於他周身,觸至他鬢邊垂髮,旋繞而上,漸漸延伸至子夜般的眼底,化為漆黑的冰冷與虛無:“本座對你所說的方法有些興趣,不如待你回流月城成了傀儡時,再慢慢與本座分說吧~”說罷未待謝衣反應過來,便是一道靈力攜著無匹氣勢呼嘯而至,謝衣只覺胸前一痛,人已飛出數丈開外倒於沙地之上,張口便吐出一口鮮血,已然身受重傷。
“哼……你便只有這點實力麼?當初用偃甲破開伏羲結界的氣勢哪兒去了?”緩緩垂下右手,沈夜冷冷道。
謝衣咬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