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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平和而安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一時間,整個空間都寂靜得嚇人。除了偶爾劃過耳邊的風聲,就只剩彼此輕重不一的呼吸響動。在如此死寂的空間裡似乎不會產生絲毫變化,可臨也卻能夠切身感受到手腕上一陣強壓迫的暗痛。他咬住下唇,笑了起來。
這聲尖銳的輕笑讓靜雄挺直背脊,由下而上打了個激靈。
“呵呵呵呵呵……小靜,小靜呀,我要回新宿了。你可以不用跟來哦。”
“……你說什麼?”
“就算只有我一個,也回得去。你以為我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嗎?——這麼多年了,你有幾次是真的抓住我?”
這句不是玩笑話。就像靜雄從沒有真心把這傢伙往死裡揍一樣,臨也也曾無數次地對他放水。在無比精巧的佈置中故意留一點線索,又或者留一條後路,不停地撩撥他那易怒的神經,刺激他像條瘋狗一樣狂奔在身後。
比如說現在,他就是故意說這話來刺激這頭怪物。
可是靜臨卻沒有上當。這讓臨也有些詫異,沒想到靜臨現在已經能僅憑直覺就正確判斷出他隱藏在話語裡的意思了。
“死跳蚤,你還在記恨三年前那件事?”
“……小靜……”黑暗中,臨也冷冷地吐字,“你就不懂什麼叫‘哪壺不開提哪壺’?”
“誰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現在、趕緊、走!”
臨也卻沒有動。就著他手腕的微動與身前體溫的消失,靜雄能感覺到,他已經轉了個身,面向自己。
“小靜,你真的要跟來?”
“啊?還說什麼廢話?”
“我得先告訴你,這次離開池袋,就很難再回來了喔。”
“……什麼意思?”
靜雄沉著聲追問。話語中顯得十分急迫。
進入倉庫後——他一直很不自在。不知為何,今晚從三角梅酒店出來,他就一直渾身不對勁。大腦嗡嗡作響,耳際也好像有另一把聲音再提醒他什麼。那種猶如壞掉的收音機不斷重複枯燥而無味的語句、日復一日、千篇一律、毫無意義的暴躁感又開始籠罩上他的心頭。
平和島靜雄深知自己就像個怪物,大多數時候,他無法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暴力。
一想到街道上有不知多少個黑幫人物正在搜尋自己,妄想將自己與臨也當成獵物般捕獵,他的雙腳幾乎就要不由自主地衝向室外。
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平和島靜雄的暴力——就算是折原臨也,也做不到。
“小靜,這次的事情結束後,我再也不能踏進池袋半步了。”
“……為什麼?”
“小靜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
靜雄雙眼漸漸熟悉了這幾乎全黑的環境。就著漏進來的一點點月光,他勉強能在視野裡勾勒出臨也的輪廓。儘管看不清他臉上的五官,靜雄還是能十分肯定地斷言,臨也正在笑。
一直都是這樣的,平和島靜雄能夠輕易憑直覺判斷折原臨也的動向。過去他一直把這敏銳當成一種累贅,煩人的特技。但在最近幾年,靜雄發現自己這一特質實在是太有用了——足以讓他在某些關鍵時候,死死的剋制住這個時不時發瘋的傢伙。
因此靜雄還是沒有鬆手,他攥住了臨也的右手,過分細瘦的胳膊剛好能讓他完全握住。
“不久的將來,藍色平方與黃巾賊會被統合起來。或許要花上幾個月,又或者是幾年,按照我的預料,大概也就是兩年之內的事吧,藍色平方與黃巾賊都會消失。他們會變成如今只存在於都市傳說裡的全新無色幫——DOLLARS。”
臨也沒有理會眼前人的怒氣,還在繼續說下去。他的語氣很輕鬆,好像只是在說些微不足道的家常小事。
靜雄只有在聽到DOLLARS這個詞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
“而在暗中操縱這一切的,會是復活的粟楠會。那是恨不得殺了我的粟楠會,就算是你這個怪物,今天如果保我到最後,粟楠會想必不會就此算數。另外,帝人君和紀田君都會在這幾日離開日本,直接從池袋消失。他們至少要在洛杉磯生活個五年,等他們名字的影響力慢慢被時間磨蝕殆盡,才能重新回到日本,並且永遠不可以再回到池袋——是的,我按照約定,把黃巾賊毀掉了。不過,還順便拉了個藍色平方陪葬。哈哈。”
靜雄安靜地聽他囉囉嗦嗦地說完。實際上他根本沒有聽清,他只覺得大腦裡的轟鳴聲越來越嚴重了。這是個不好的預兆。
於是大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