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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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不得了事嗎?結論是,沒有。
那薇薇安的誰來解釋一下這個時而抽風的王子這一臉感動不像感動內疚不像內疚簡直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謝謝。”有著茶褐色長髮和金色眼睛的青年恢復了平靜後極為認真地看著他,於是小蛇更囧了。
資料室裡,薩拉查一頭睡倒在了桌子上。
一個人影走近,把自己的外袍披在了他的肩上。警覺的少年睜開了眼睛,抬起頭時已經調整好了目光,衝著慈祥地看著他的大主教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失禮了,大主教。”
大主教溫和但不容置疑地抽走了被他壓在肘下的《物理學》,很隨意地瞟了一眼書的封面,然後遞給執事:“累了就要休息。對於天主為我們創造的身體,我們要為了祂而愛惜。”他拉起薩拉查的手,蔚藍的眼睛帶著安撫的意味,“跟我來吧,我叫執事幫你調些紅茶清醒一下。”
薩拉查禮貌地謙讓一下後接受了邀請。
對於這位大主教的熱情,他最初是抱了一些警惕的。因為前幾次在藏書室相遇,他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隱約的懷疑——或許夠不上惡意或敵意,但至少讓他有一種疏離的願望。不過,漸漸地,這種感覺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純粹長輩式的關愛。兩個人相遇的次數依然算不上多也算不上少,大主教對誰都很溫和友善,包括其他修生,很多人都喜歡他。但不知為何他格外喜歡薩拉查,每次遇到時除了單純的招呼外偶爾還會多聊兩句。因為在書籍的愛好上有些相似,薩拉查不排斥這種特殊待遇。他們的交談涉及話題頗為廣泛,薩拉查發現此人涉獵極廣,不止在神學,在各個領域都稱得上淵博,而且頗有些個人見解,這些讓他想到羅伊納。
讓他真正放下戒備、甚至從心理上走近了這位大主教的,是一次藏書室中的對話。
那天薩拉檢視到大主教捧了一本德魯伊圍剿的歷史資料,一時衝動問了他一句如何看待這個事件。話一出口,他才驚覺到這個問題有多危險,但是這時改口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大主教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沉思片刻,目光深邃地望著他,說了一句話:“以屠殺結束一個黑暗的時代,並不能帶來光明。”
5 小蛇學會自殘了……
“以屠殺結束一個黑暗的時代,並不能帶來光明。”
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認真的答案,薩拉查愣了愣。大主教似乎有些悵然:“殺戮……簡單而粗暴,它是解決問題的最簡單方式,但也絕對是後患無窮的方式。它帶來仇恨,帶來分歧,但是,以脫離了天主的人類的智慧,會時常忍不住接受它的誘惑。所以,它註定會長久存在。”
呃……這與天主教正宗教理已經相去甚遠了吧?原來這個大主教骨子裡如此挺離經叛道……他尊敬,甚至可說欣賞。
但他並不認同:“為什麼德魯伊時代被稱為黑暗的時代?”
薩拉查近乎挑釁的問題沒有激起對方的憤怒,他依然回答得認真嚴肅:“因為愚昧。在那個時代,人們因為臆想為自己設定神明與偶像,任憑虛無縹緲的預言左右自己的生活,隨波逐流,自暴自棄,失去與命運抗爭的勇氣。人需要信仰,但不需要盲目的迷信,更不需要人為尊捧的無能假神。”
薩拉查的手指顫了顫,這些話一字一字地重重打進了他的心中:沒錯,絕對服從預言確實是德魯伊的弱點,當年差一點被人祭的自己,不就險些成了預言迷信的犧牲品?
但是……“愚昧之罪一定要用鮮血洗清?”
“不能。”大主教深深嘆息,“圍剿、屠戮能抹殺愚昧之人,卻無法消除愚昧本身,所以才說,它不能帶來光明,只能帶來悲傷,與仇恨。”
那一刻,薩拉查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深深的落寞。顯然,他不贊成圍殺德魯伊。
薩拉查沒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居然能找得到德魯伊的同情者,而這個人竟然是站在不列顛教會頂端的那個人。迎視著大主教嚴肅的目光,他長久以來屬於異類的孤獨感竟然消退了那麼一絲。
事實證明,大主教是值得信任的。那場對話默契地成為了兩個人的秘密,他顯然不曾對任何人提起。這個姿態贏得了薩拉查進一步的信任,所以,這一次面對大主教的邀請,他沒有任何安全方面的擔憂。
片刻,薩拉查已經坐在了大主教府的客廳裡,手邊放著溫度剛剛合適的紅茶。
“現在好些了?”溫柔的嗓音,典型的長輩與晚輩談話時的口吻。確實,他可能是給薩拉查帶來長輩感覺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