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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嗚姐,父皇是不是在瞪我們?”藍鷥帶著哭腔問道。
青鷺壯著膽子打量了好一會,輕籲一口氣:“你這小笨蛋!父皇看起來是被術法制住了,所以沒法動,才不是在瞪人呢!毛毛糙糙亂說話,我差些被你嚇死!”
藍鷥弱聲道:“噢!可是我們難道就這樣把父皇扛出去?我覺得有些不妥~”
“好像…是有些扛不動,”青鷺皺了皺眉:“而且被人看見了也不好說。”
“那我們先走吧,和二姐、三姐還有四姐再商量商量,下次行動!”藍鷥忙不迭道,除了大姐,她們雖然是有著高貴稱號的公主,她在物質上的條件遠比不過那些有具體職能和封號的女仙,修為也一直不上不下,父皇幾乎完全漠然不理會,母后的關心有限,個性難免都帶著些懦懦,只是或多或少。所以大姐紅鸞和七妹紫鳶背離父母的勇氣,她們既不解又隱約帶著古怪的羨慕,而這一回的解救父皇,大概能把她們五人這輩子的勇氣都揮霍完畢~
青鷺見妹妹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心軟,但玉帝雖然和她們不親,畢竟還是父親,抹不斷的血緣天性,亦讓她不忍玉帝如屍體一般橫在床上,一時左右為難。
“小五,小六,父皇便交吾吧!”二女一驚,驀地回頭,失聲驚呼:“大姐!”
紅鸞微微點了點頭:“你們姐夫也在,父皇之事,愚姐會妥善處理,放心吧!”
得了紅鸞的話,好似得了定心丸一般,青鷺和藍鷥毫不懷疑地退出宮殿,既然有大姐在,那麼父皇的事肯定沒問題了!
“父皇,紅鸞想不到,竟會有看見您那麼狼狽的一天。”妹妹們離開後,她默然片刻,以這樣的話開頭:“太白金星登門時,女兒真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說辭,儘管覺得您與母后終有一日會走到盡頭,卻料不到是現下這般難堪。”
紅鸞無聲嘆息,天下豈有盼著父母不合的子女。但王母的所為,已經不是夫妻不合鬧爭執就能一筆帶過,依著玉帝的性子他若脫困,等待王母的必然是了不得的復仇手段。她心中略有不忍,然而太白金星言辭殷切,極有道理。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亂兆頻顯,天庭卻因玉帝多日不朝人心浮動,暗潮洶湧。王母的手段有限,還不足以掌控全盤,一旦這種失控的局面延續時間過長,後果難以預料,是以她依然允諾而行,要將人帶離王母的禁錮。
玉帝心中有些不耐,要救就救,不想救便走開好了,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每次都將他與王母形容得宛若痴男怨女一般——從最開始,強求姻緣的便是王母,他自覺是這場婚姻的受害者。雖然這個說法有點不講理,有些自私,但若不是一直都這麼想,他的態度也就不會那麼惡劣,讓王母走到眼下這一步,但若再來一次,玉帝認為自己依然會這麼做,憑什麼要委屈自己討好她!
“龍吉,我來背陛下吧!”洪錦恰於此時到來,見了玉帝情況,連忙自告奮勇,解開紅鸞和玉帝之間無言的沉默。
被子一卷,往背上一扛,這樣的姿勢對玉帝來說不怎麼舒服,但只要能離開,他願意忍耐。
“你們哪裡也去不得!”伴隨王母森冷語聲,五道麗影狼狽不堪地跌了進來,紅鸞著急地喊道:“橙鶴!黃鸝!綠鷗!青鷺!藍鷥!”
五仙女形容狼狽,唇邊血痕猶然,紅鸞驚叫著為妹妹們喂藥療傷,王母冷笑卻沒有趁機動手:“好一派姐妹情深!”
“你夠了!”紅鸞怒道:“妹妹們做錯了什麼,你要下如此狠手!你真的想要讓自己眾叛親離麼!”
“本宮如今難道不是眾叛親離!你們一個個一個個,我腸子裡爬出來的,如今卻競相騙我忤逆我,既然你們已經不把我當做母親,我又何必對你們手下留情!”
“母后!”橙鶴哀聲道:“這都是我的主意,和妹妹們無關,她們都是被我威脅,迫不得已!您要罰,便罰我一個吧!”
“不,我們都有份!”綠鷗嚷嚷道:“母后,您發發慈悲吧!現在這個狀況糟糕透頂,外面的仙家都信了不知是哪裡傳出的謠言,說是您殺了父皇,謀朝——謀朝篡位,有的人憤而離開,有的人在查證事實,更多的人密謀著揭穿你的陰謀,藉此成為自己擔任新一任天帝的強力籌碼!尤其是托塔天王李靖,我們有幾次遇上他,只覺得他打量我們的眼神充滿算計。求您了,解開父皇身上的咒語,讓他出來解決那些不安分的臣子!事情到了這一步,父皇不一定會和您撕破臉做過一場,那些覬覦天帝寶座之類才是他首要之敵!”
王母臉色陰晴不定:“李靖,那狗才,他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