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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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給男人以保護欲的女人,蒼白,瘦弱,安靜,羞澀——還有憂鬱。
她微笑著問:“夜深露重,公子為何要獨坐船頭?”
我撐著腦袋,歪頭看著她,又看了看船艙中暢談的三人,舉著空杯道:“你不覺得我的畫風,和那三個人不一樣麼?”
“……”
妹子勉強笑了笑,道:“公子說的話真有意思。”
我真想問“你真的理解了麼?”,不過作為一個在現代接受高等教育,在古代也家世良好作風紳士的男人,我也不想為難一個妹子,就敷衍道:“一般一般,不勝酒力,比較喜歡開玩笑。”
我們無言地吹了會兒冷風,妹子似乎終於鼓起勇氣,又發話了:“那位,就是傳聞中的楚香帥麼?”
話畢,她就紅起了臉,是一副不勝嬌羞的模樣。
我不禁感慨楚留香風騷之勝,百無聊賴地點了點頭,道:“正是了,盜帥楚留香。”
妹子聞言,就怔怔地望向湖心,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眼中的迷戀就轉為苦楚。
“既是香帥,我恐怕也……”說著,眼中就閃起了淚光。
“……”我頓時煩起來了,我想這妹子把我當成什麼了?好閨蜜?男炮灰?——不管什麼我都不想做就是了,於是我又望向湖面,看著夜風中搖曳不定的層層荷葉。
“雖知只是奢望,但也希望能有人執手偕老呢。”妹子卻似乎沒有感受到我的煩悶——也是,聽心音技能向來是屬於金手指範圍,比如說某個吸血鬼啦,或者是大片裡的主角之類的,這個妹子顯然想不到我心裡已經煩她煩的想把她推下去……
“像公子與原少莊主這般,不顧世俗眼光,實在可敬可……啊!!!”
是的,我終於還是沒忍住,猛地伸出了手,想把她推下去一了百了,突然到連旁邊立著關注我的車伕都沒反應過來,待到他反應過來拉起那妹子的時候,我卻因為被妹子手一拉一帶,翻身進了水裡。
冰冷的湖水就這樣劃過了我的面板,灌進了我的喉嚨,我沒來得及吸氣,所以直直地仰身沉了下去,水的浮力託舉著我的後背,我聽見模糊變調的聲音,看見水面上搖晃斑駁的燈光……
然而,在刺骨的寒冷之後,我突然感到了一種無邊無際的放鬆。
沒有什麼再能捆綁住我了,寒冷不能,黑暗也不能。
原隨雲也不能。
……
我想我又在做夢。
不知為什麼我能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不過也很明顯,因為在這片場景中,草木繁榮,陽光澄澈,路過的侍女恭謹地行禮,花一般的容顏上是天真的笑意——我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了,除非是在夢中。
夢中的我分花拂柳地走過花園小徑,草木花枝茂盛富有活力,層層疊疊地遮住我的視線,我彷彿在玩第一人稱視角的遊戲一般,左拐又轉,一片柳暗花明之後,在平靜無波的湖畔,我看見小小的原隨雲,安安靜靜轉過了身。
他只有13、4歲,是還沒長大的模樣,穿著寬鬆的練功服,玉白的額頭上帶著細細的汗珠,臉頰染上紅潮,粘著細碎的烏髮,如同烏木上的紅梅,美得驚人。然而那雙沒有焦距的眸子,仍是空洞的黑井,虛無又寂寥,沒有煙火氣。
我緩緩地走過去,新草細細碎碎蹭過鞋面,沙沙作響。
我就這樣走過去,在原隨雲露出笑臉要說話的那一刻,把他推下了湖。
……
我醒了。
我想我睡了很久,以至於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景象都是模糊的,帶著好幾層重影,而待到我能清晰視物時,我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場景,熟悉又陌生的人。
黃木床梁,煙霧似的青紗帳,縈繞鼻尖的是淡淡的藥香。
大約五六十歲的男子,正坐在我的床頭,看到我醒來,露出激動又撫慰的笑容,很多年前我也看到過這樣的場景,如今不知為何突然清晰地回憶起來。
那時候,我毫無頭緒地來到了古代,小心翼翼不敢說話,四顧茫然不知所措,不再年輕卻依舊俊朗的男人,他向我露出溫和的笑容,眼中帶著憐惜和憤怒:“小弟,你同我回山莊,山莊有名醫,環境也更好些。”
雖然心底有一個聲音說,這溫柔並非是給自己,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受到感染,心下安定。
如今他更老了些,比起上次見他,他又多了皺紋,鬍子也夾雜了白色,只是神情還很堅毅,眼神還很明亮,只是比從前的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