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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復原,談何容易。“你先讓我試試。”
“好。”白一子點點頭,只要他能先活下來就好。
隨後幾天,葉秋達都在照顧棄塵和展翔中度過。展翔身上的毒差不多已解,但這過程耗了他太多體力,一時還需靜休,且雙腳實在無能為力,毒液已壞經脈,無法挽救。棄塵的話,葉秋達按照自家門派的醫傷療法,的確是緩下了棄塵原本近絕的氣脈,但人始終未醒。其餘幾人,除夏侯仁需要主持宮中事務,每天掌燈之時來探望之外,他們一個輪一個,輪番替換照看兩個病人。本來芸生是堅持自己要守夜的,但他因服藥過功也傷了身體,葉秋達不讓:“等你好了我們定不阻止。不能到時一個能起來了,一個卻又倒下了。”
白一子這幾天除照常晨起練功教徒以外,其餘時間幾乎都在棄塵房裡。有時有人來替他了,他也會多坐一會兒。
如果真要說棄塵心裡的念想多見不得人,可是這麼多年過去,那人從未對自己說過一句越禮的話,做過一件越禮的事。若沒有這一次白芸生和展翔拜山看展翼雲瑞他們,或許那人至彼此老死,都不會說出那些話……白一子覺得自己本該覺得噁心生厭的不是嗎,可為什麼沒有呢,自己聽他講著他隱藏在心中那不為人知的心事,不論接受與否,卻已無法抵擋心中隱隱疼痛……
那年他陪師兄夏侯仁紫霄宮下山,拜訪華山清風派掌門裴景天。清風山莊隱建於以奇險著稱的華山之中。上山之時有一人同他們迎面擦身,待他們進入山莊之後,那人又折了回來。裴景天介紹說這是他的大弟子程莫凡。白一子對誰都是一貫淡冷的模樣,有人並不在意,有人看他不慣,好奇,懼怕,不屑,嘲諷……什麼樣的對待白一子都已習慣。但那人不同,他就是微笑地看著他,而且那種微笑背後帶著一份善意和包容,還有……幾分的欣賞。這種陌生的目光,白一子反而有些不適。
原本應該是裴景天二徒弟呂泉安排他們的各種事宜,也都被那人攬了去。白一子記得那些天,那人總是興致勃勃,神采飛揚地對著自己這張冰冷的臉孔,介紹著華山的這裡那裡。哪怕自己整日沒有任何反應,沒搭理他任何一句,那人還是熱心有禮。白一子雖少言,但少言的背後是極其敏銳的觀察力,他覺得程莫沒有在違心做戲,像有些人因為他們來自紫霄宮,明明心裡討厭他的冷漠,也還是勉強裝出一副討好之樣。但那人不是,他就是好像喜歡和自己待著一起,哪怕是隻有他一個人自言自語。
三天後白一子不知是覺得他可憐,還是有些被打動了。偶爾也會接他幾句話。白一子還記得他親自動手做了一道菌類素食送給自己品嚐,說是他們山中特產的野生菌菇,味道極鮮。自己嚐了一口,在他期待的眼神下點點頭:“確實美味。”。把那人樂得差點沒拍桌子而起:“我就說吧,你總也有喜歡的。”就這點事也能高興成這樣,白一子邊吃著鮮菌菇邊在心裡念著。
白一子原名陸宏辛,本是名門將相之後。只是當年家父即前朝威武大將軍陸凌遠被奸人讒言所害,一品夫人的母親殉情,副將的哥哥發配邊城途中遇死,族人親人紛紛流離逃散……幼年的宏辛幸得父親生前摯友“不老道人”白天鳴所救,帶回武夷山道觀,才躲過一劫。但目睹至親慘死,家破人亡的小宏辛從此得了自閉之症,終日不言不語。白天鳴見如此下去不是辦法,便帶其來到峨眉,見了陸凌遠另一位莫逆之交,八十一門總門長普度。普度二十多歲遊歷至邊城之時,曾因往昔恩怨遭遼國高手下毒,包圍暗算。虧得陸大將軍征戰領兵路過,將其解救。兩人此後往來甚多,普度每每本人或有弟子過邊境之處,都會去拜訪大將軍,白天鳴因與大將軍興致相投,成為其中行走最頻繁的一位。普度見到木訥自閉的小宏辛,又聽白天鳴一番闡述後,悲憤憐憫在心。親收宏辛為徒,此後宏辛成為繼首席大弟子夏侯仁之外,普度最得意的門徒,峨眉四劍客之一,人稱“白衣神童小劍魔”,並多年輔佐夏侯仁執掌上三門。
但最初小宏辛只認得白天鳴,因此普度命平日由白天鳴主帶小宏辛。白天鳴深思後為宏辛更名白一子,作為其此生唯一的愛徒義子而栽培撫養。宏辛似乎也有意忘了那些悲痛的童年往事,此後人生只以白一子為名示人……在靈氣東昇的紫霄之巔,在高手環繞的兩極宮中,由普度的峨眉心訣,加上白天鳴自家天延絕學,逐漸為宏辛開啟心扉,治療心病。紫霄宮眾人雖不知宏辛詳情,卻也途聞一二,對他都疼愛憐惜有加。宏辛在大家關懷之下,三年之後慢慢開始說話,但始終無法再悲喜哭笑……
年少至今,孤冷的性格和萬年不變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