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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頓生,口中卻嬌嗔道:“當日也不知是誰仗著‘祖宗家法’恁般作踐人的,如今卻說這便宜話,誰信你……”蘊果聞言笑道:“快別惱,那畫像如意館畫師一旦做成了,就連他們自己也不敢再看,送去裝潢之時,所用工匠皆為瞽工,手藝精湛卻目不能視,一旦裝裱完成,方藏在玉匣之內深鎖起來,如今鑰匙卻在我的手上,旁人如何得見卿卿美貌。”
樓至聞言方送了口氣道:“這也罷了,我還道給多少人瞧了去呢,只是這畫像既然藏於盟府之中,為何鑰匙卻在你手上,難不成你還要開啟玉匣……”蘊果諦魂聞言笑道:“此物雖然應名藏於盟府,實則……”說到此處促狹一笑道:“我若照實說,你可不許惱了。”樓至聞言,便知丈夫淘氣,心中卻也好奇自己金閨豔質的去向,只得沒奈何點頭道:“便饒你這遭,你只快說那畫像的去處。”蘊果諦魂因點頭笑道:“實則那畫像就藏在我御書房內間小憩之所,若有一時半刻迴轉不來,卻又想得緊了,便將那玉匣開啟,去瞧卿卿豔質,自己快活一番……”說到此處早已動情,聲音沙啞起來,一面俯身銜了樓至的耳垂在口中輾轉起來。
樓至聽聞丈夫不但每晚褻玩自家玉體,白日在前朝亦要糟蹋自己的畫像,不由臊得雙頰滾燙,心中也有些起意,倏忽給他銜了耳垂,身子早已軟了,口中嚶嚀一聲,陰中一熱動起情來。蘊果諦魂見自家調戲之言倒惹得妻子動情,也算喜出望外,意欲趁熱打鐵一舉攻城,方俯身吻住樓至的櫻唇,將自家舌尖渡入妻子口中,調戲起他的丁香小舌,樓至見時機已至,便伸手環住蘊果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一面默默唸動天佛真言,卻見蘊果眼簾漸漸沉重,竟逐漸睡在妻子懷中。
樓至見自己一招得手,動作十分輕柔地服侍蘊果諦魂睡下,自己也拉高了錦被蜷縮排丈夫懷中,伸手環在他腰身之際,正欲睡去,卻忽然起了好奇之心,有些想看丈夫沉浸在何種夢境之中,往日曾見王跡夢境,卻是平生最為快活得意之時,便是與自己文定前後那段蜜意歲月,此番丈夫夢中,恐怕應是自己下嫁之時吧。樓至想到此處,抱元守一集中精神,逐漸滲透蘊果諦魂夢境之中。
誰知一入夢境,只覺自己身處一片曇花深處,大似當日佛鄉之中的模樣,不由心中疑惑,為何蘊果諦魂心心念念之所並非宮禁之內,卻是當日兩人年少之時修行之地,樓至正在疑惑之際,只覺身後一人將自己緊緊抱住,大驚失色之際回頭一瞧,原是蘊果諦魂青春年少的模樣,不由鬆懈了心神笑道:“你又淘氣,仔細給師尊拿住了罰你。”卻見蘊果諦魂此番面目焦灼,竟似心神受到極大煎熬所致,不由心下擔憂,卻也忘記了自己身處夢境之中,連忙上前攙扶著他的手臂道:“蘊果,你這是怎麼了?”卻見蘊果諦魂眉間緊蹙,滿眼情誼輕輕撫上樓至的絕色面容,微微一笑,眼內珠璣卻在此時滾落塵埃,樓至不明就裡,只覺一陣心痛,連忙上前投入蘊果懷中,緊緊環住他的腰身道:“你這是怎麼了……”卻見蘊果諦魂此時竟箍住樓至投懷送抱的身子,教他動彈不得,一手卻持了樓至的天佛面具,狠下心腸往他絕色容顏上一扣……
樓至沉迷在蘊果諦魂的夢境之中,忽然經此變故,神識一驚甦醒過來,卻見自己依舊睡在丈夫懷中,一時之間難以釐清夢境現實,竟有些驚恐之意,掙脫了蘊果的懷抱,另外扯過一床錦被掩在身上,翻過身子側臥,未及反應,卻失了心神滾下淚來,又怕吵醒了熟睡的蘊果,只得一面將息隱忍著,一面細想夢中之事。
當日劍布衣曾經暗示手持天佛面具之人便是蘊果諦魂,只是當時自己剛剛懷孕,正在蜜意之際,斷然不肯輕信,後來夫婦二人攜手同遊佛鄉之際,無端遭遇師兄矩業烽曇的魂魄來訪,只怕也是警告自己曇花叢中的劫數,當時自己亦曾以言語試探丈夫虛實,卻見他言談之間十分自然磊落,並無欺瞞自己的跡象,誰知今日不過一場玩笑,卻牽扯出如此秘辛,原來往日他對自己言講,只要自己能平安喜樂,他便隱忍心意從旁守護並非實情,說到底,他心中爭競之意難消,因見自己眼見就要年滿十八歲,便可脫出佛鄉牢籠,與心上人成親遠嫁,想是不知何處探聽了自己轉世靈童的身份,更深知天佛面具竟能更改自己性情,使之嫉惡如仇,便想出這個法子讓自己轉圜心意淹留佛鄉之中,更能借此機會剷除情場宿敵……
樓至想到此處,竟覺如芒在背,回身夜色之下細看成婚十年的丈夫,此番卻覺十分陌生,其實自己服侍他多年,彼此性情早已深知,他既然能隱瞞身份十年之久,心機深沉自然不言自明,當年以庶子身份奪嫡,之後雖然兩人並未深談此事,只是自己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