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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辛進來請安之後依然昏昏欲睡,樓至溺愛幼子,便不肯教他立刻上學,就近讓質辛睡在自己的閨房裡,一面吩咐宮無後好生看顧,等太子小睡醒了定要送去上書房不可耽誤等語。一應事務安排已畢,看看時辰尚早,略一沉吟,便依舊換了皇后常服,也不穿戴大衣裳,吩咐閨閣宮女自己出去走走,順便接蘊果下朝,宮女們素知樓至散淡蕭疏,並不敢規勸拘束,只得留守中宮。
樓至出離寢宮,在皇城裡饒了幾個圈子,幸而他進宮之前蘊果不立後宮,是以後宮建制一應沿襲前朝制度,又因蘊果諦魂深知樓至不喜喧鬧,後宮之中便佈置得十分清幽,除卻中宮之外鮮少宮女黃門服侍。樓至悠遊片刻,斷定無人跟蹤,方才施展輕功往冷宮方向而去。
樓至來在冷宮院牆之外,輕輕巧巧縱身一躍,便躍過院牆步入一片斷井頹垣之地,走在安頓王跡的寢宮之外,微微咳嗽一聲道:“是我。”卻聽得內中一個聲音答道:“請進來吧。”樓至方穩定心神進入內中,卻見王跡一人枯坐地上,看樣子是在運功療傷,見他進來意欲起身相迎,卻給樓至阻攔道:“要這些虛禮做什麼,你到底覺得怎麼樣,昨日我見那股劍氣凌厲得很,只是一時倉促未曾細看,今日倒要瞧瞧那大宗師手段如何。”
王跡見他關切自己,雖知只是舊相識略盡情誼,到底心中一熱道:“這不值什麼,只是我如今耗費心力壓抑體內魂魄,方才痊癒減緩,過幾日大概就沒事了。”
樓至聽他如此說辭,終究不放心,到底伸手搭上他脈門一探,卻覺脈象紊亂異常,便知那股劍氣流竄體內無法溢位,加之意琦行的魂魄亦頻頻作祟,好教王跡招架不得,當時急道:“這如何使得,若是耽擱下去,豈不是要傷了根本。”說罷運起自己佛門清聖功體端坐王跡跟前道:“我已護住功體,你便將自身劍氣渡入我的身子,我自有化銷之法。”
王跡聞言大驚道:“這如何使得,你如今千金貴體,又懷有身孕,我怎能讓你冒險。”樓至搖頭一笑道:“若是沒有腹中孩兒,我倒並無十分把握助你化銷劍氣,只是如今我……”說道此處到底是自己閨房私事,不由臉上一紅,只是思前想後,也只得將自己盤算和盤托出方能說動王跡,便含羞說道:“如今我龍氣入體,不受刀兵。”
王跡聽聞此言,便知蘊果諦魂乃真龍天子,樓至如今懷有他的子嗣,自然神佛庇佑百鬼辟易,如此說來自己此番倒是沾了蘊果諦魂的光方能脫險,不由苦笑一聲。只是若纏綿病榻久居冷宮,樓至必然放心不下每每前來探望,若是被蘊果諦魂發覺,豈不是又要橫生枝節,事到如今也只得先將劍氣匯出,傷勢方能癒合,到時自己功體恢復,不至連累了心上人,方為上策。想到此處只得點點頭道:“如此就要偏勞你了,只是你可有把握?萬一我失手傷了你……”
樓至不等他說完便搖頭道:“如今世上並無尋常武功兵刃傷得了我,你只管逼出劍氣就是,侵入我肌體之時自會反彈而出,到時我兩人便可保無虞。”
王跡聽聞樓至此番言論,便放下心來,沉肩墜肘,調動丹田氣息,在肺腑之中運轉一個周天,將糾纏五內的一股凌厲劍鋒逼出體外,卻見那劍鋒出體瞬間,被眼前之人元功吸引,竟直直衝向樓至胸前。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史記·魯仲連鄒陽列傳》:“昔者荊軻慕燕丹之義,白虹貫日,太子畏之。”
第百十七回
奉劍童絳唇珠袖;惆悵客月度迷津
樓至見那劍招來的兇猛凌厲,全然不似往日未侵肌膚便有臣服之意,心中大驚道,莫非自己體質變更,竟無法承受刀兵加身;只是如今意欲發招已成強弩之末;危機之間;忽覺腹中柔光泛起;恍惚之中竟見腹內嬰靈散逸而出,手持一柄長劍在那昆吾劍光之處揮灑橫貫;那劍光轟然支離破碎不復殺機。那嬰靈見狀,化去手中長劍,回身再拜道,“奉劍拜別。”說罷依舊化作一道金光衝入樓至肺腑之中。
樓至大驚之下,伸手在腹部摩挲一陣,卻覺腹中雙子胎動柔和規律,似是並無大礙,又見方才那嬰靈自稱奉劍,恐是與每日在睡夢之中與自己交談的自稱奉印的少年脫不了干係,只是兩人之間到底有何瓜葛,自己卻猜想不透,只得等腹中雙子臨世方知端的。
王跡見樓至摩挲著腹部沉吟不語,連忙上前關切問道:“你覺得怎麼樣?是否為我解招之時動了胎氣?”樓至見他有此一問,不由疑惑道:“方才的事,你竟看不見麼?”王跡聞言不解道:“方才何事,我只見那劍光快要沾了你的身子之時便轟然瓦解,難道不是你所說龍氣入體不受刀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