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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樓至見他如此說,心下焦急,也顧不得許多,伸手便拉住了王跡的衣袖,卻是王跡撤步抽身,避開了樓至的拉扯,緩緩說到:“你氣息未穩,不要高聲。”說著上前攙扶起樓至,將自己身上黑色披風給他披在身上,樓至欲要伸手推拒,王跡出言阻止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外面夜色已濃,你一襲白衣甚為惹眼。”樓至聽他如此說,只得接過衣裳披在身上。
樓至隱在披風之內定睛觀瞧,卻見原來自己兩人藏身在一處懸崖峭壁之上的一個極為隱蔽的山洞之內。只見外面夜色闌珊,山腳下燈火斑駁,秣馬厲兵之聲不絕於耳,想是那些異族士兵的追軍。樓至不由驚歎一聲,原來適才昏迷之時王跡竟然身負自己攀巖至如此陡峭之處,其根基必然深不可測。但如今兩人卻也被困此處,縱然敵軍人多勢眾難以攻入,但兩人亦坐困愁城無法突圍。
樓至轉向王跡,只見他無奈一笑道:“進來的時候已經是九死一生,現下他們又調集大軍壓境,恐怕你我二人如今已經插翅難飛了。”樓至想到當年自己身居高位,君臨已久,卻因身負魔胎而遭逢武林逼殺,幾乎殞命之際為蘊果諦魂所救,平安誕下一子,幸得蘊果對自己百般呵護,質辛也乖巧孝順,好容易過了這幾年舒心的日子,如今竟要亡命天涯,而身邊又有個高深莫測的男子,對自己頗有覬覦,就算突出重圍,自己也未必能保住清白,況且大軍壓境,單憑自己兩人之力如何才能力挽狂瀾?思前想後,豈不是自己與丈夫孩子再無重逢之日?想到此處,心都涼了半截,本已真氣紊亂,身子一軟坐在地上。王跡見狀,意欲上前口渡真氣給他,卻見樓至伸手一推,將他推坐在地上道:“你再碰我,我寧願死!”王跡見他如此,便知他已心灰意冷,自怨自艾才遷怒自己,當下並不生氣,反而柔聲說道:“一死又有何難?若不是我還有族人,也定然追隨亡妻於地下,只是你當真放得下自己的家人?”樓至聽他分明話中有話,便抬頭問道:“此話怎講?”王跡席地而坐,將背靠在山洞牆壁上緩緩言道:“雖然你們求醫到此,未曾言明,然則恐怕對我族身份亦有察覺?”說罷玩味地看著樓至,樓至不想與他對視,遂低頭言道:“你們可是厲族舊部?當日我師姐不過偶然途經芙蓉山下,機緣巧合偶遇剡冥在此習武,方察覺他功體之中的厲氣與我當日所受者乃出同源,所以才動了請我來此求醫的念頭,只是聖魔大戰止戰甚久,各方勢力也都風流雲散,我不過是藉助你的醫術配合功體相生相剋之道,欲匯出體內厲氣,料想你也不是那拘泥門第之人,方肯救助於我,今日你我既然把話說開,想必你也深知我身份了?”
王跡聽罷微微一笑道:“盟主夫人,名重江湖,只是名分不過身外浮雲,有時候一個人的身份,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敢問先生又對自己的身份知之幾何呢?”樓至見他語帶雙關,分明暗指自己失落記憶,然則當日之事如今早成武林秘辛,知之者甚少,原先圍剿樓至之人多半被蘊果處置,即使僥倖得了活命,也斷然不敢四處張揚,如何此人名不見經傳,卻好似深知這樁舊事?樓至百思不解,語帶遲疑道:“你……”王跡見他疑惑地看著自己,方才笑道:“先生不必多疑,我不過覺得世人皆有多重身份,哪一種最為重視,只有自己心裡最為清楚罷了,更有不能盡美,便只求盡善者,端的教人好生感嘆。”樓至見他年紀輕輕,看上去比自己還小几歲,倒生出這許多感嘆來,竟似已近不惑之年,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處險境,撲哧笑了出來。王跡乍見樓至的笑靨,一時之間難以為情,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喉頭滑動之際,臉上一紅,說聲“失禮”,離了兩人圍坐的篝火之處,獨坐在山洞邊緣,似是眺望敵情。樓至與蘊果成親日久,燕好數次,見他喉頭滑動,早知那是男子動情之相,待要發作,轉念一想剛才到底是自己失於端莊,既知他將悼亡之情寄託在自己身上,便該謹言慎行,如何今日又與他言笑?想到此處,深覺懊悔,當下只當作沒看見,悶悶朝篝火坐了,用一根枯枝將那火苗朝王跡處推了推。半晌方聽得王跡說到:“你若真想出去,倒也不難……”
樓至聽見他如此說,也不言語,徑自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了,卻不看向他,也眺望著山下的燈火,緩緩說到:“你有什麼法子只管說了便是,此生如能再見外子與孩兒一面,樓至韋馱九死未悔。”卻見王跡竟伸手將樓至攬在懷內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人。”那語氣依然平日溫文之態,說的卻是如此不堪之事。樓至被他摟住,身子一疆,硬是咬緊銀牙並不掙脫,只是別過臉去隱忍說到:“你我雖未深交,我卻知你為人斷不至此,可是與我體內佛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