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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大姨媽色和衛生巾?”
聲音低沉而無特色,平板板的,憑空響起在塞繆爾的耳邊。他動作一頓,可是心中暗喜卻比身體上的警惕來的要早。他不動聲色的繼續沖水,一邊回答:
“大姨媽就是你不來也會讓人流血不止的東西,所以大姨媽色就是紅色,而衛生巾就是墊著一塊布吸血不讓人衣服染上紅色的東西。”
那個聲音嗤笑了一聲,說:
“大姨媽難道還能比我厲害?我怎麼沒聽過這種病?紅色就是紅色,是紅死病的紅色,可別和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扯到一起。至於衛生巾,只能吸血不能止血有什麼用,難道就是給人自我安慰嗎?”
……什麼和什麼,牛頭不對馬嘴啊!塞繆爾失意體前屈,跪倒在兩個世界的代溝上。
第七十八章
“是、是,都是我的錯,當然是你最厲害了,你可是紅色的象徵呢。”
塞繆爾誠心誠意的敷衍道。既然把紅死魔都勾出來了,塞繆爾對能出去的希望也重新抱上了,而且聽他之前說的話,無疑附帶傲嬌屬性,這種屬性雖然不好打交道,但是一旦掌握技巧,卻其實很容易被利用。
塞繆爾就這樣和紅死魔套交情,締結“友情”了。塞繆爾一開始完全沒套話,只是仍舊用他漫無邊際的聊天法和紅死魔說話。他一直找不到紅死魔的蹤跡,只覺得他無處不在,不管塞繆爾站在城堡的哪一個角落,只要開口說話,就一定能得到他的回應。
雖然紅死魔略微有些傲嬌,說話愛帶著冷笑和不屑的嗤聲,但是他的話癆屬性也一覽無餘,許是覺得反正都忍不住搭話了,不搭個徹底該多吃虧啊,於是連塞繆爾感嘆一下今天天氣真好,他都會回一句“好個什麼,天明明是暗的”,即使這一模一樣的對話,每天都在發生。
這裡的天色一直是陰暗的,作為一個恐怖小說的具象化,這裡的一切東西都會附帶上晦澀陰冷的意向。永遠找不到太陽,只有大片厚雲的天空,不甚新鮮的空氣,地窖裡儲存的雖然沒有變質,卻帶著一股黴味的糧食,城堡裡血色越發囂張侵染的地板,等等,總是會對人施壓,把人逼到崩潰的臨界點。
塞繆爾沒有崩潰。這一切不安的徵兆導向的是紅死魔,而紅死魔則在嘲笑他又閉著眼睛說天氣好,他實在沒有什麼好緊張的。紅死魔暫時是無害的,也許他對塞繆爾開口,也是對塞繆爾為何一直流血不止,卻不死的好奇與試探。
塞繆爾這幾天和紅死魔說話,雖然沒有刻意去套取資訊,但是也能從對話中瞭解到紅死魔的性格。紅死魔在設定中已經附加了擬人化,而從他的交談中,也能看出他的人格化是已經有了自己的情感和認知的,同時情感的表達很懵懂,可以說陰冷,卻不能說陰險。
自然產生的瘟疫,會擬人,還能思考麼?如果是這樣,在希爾斯布的大陸上也有幾次大型的傳染病,怎麼就沒出個別的什麼魔?除非,紅死魔是人為創造的。
仔細想想,這個可能性還真的相當大。紅死魔是傳染源,有人創造出這樣一個晃一圈就能致死的瘟疫攜帶體企圖毀滅人類,然後被某某力量消滅,但是紅死魔的本體卻不能被摧毀而只能被禁錮,這種設定一般都是等著誰又把他放出來,然後勇者再次消滅以獲取聲望,要是拍成電影還能拍出一二三四五六七來,每部都讓人家出來溜一圈,就被那個勇者大戰切片君一樣。
而在希爾斯布大陸的傳說中,發生瘟疫疾病流行,都是被邪惡的巫師所做的行為。假如紅死魔真的是被某個黑巫師所創造,這也就是解釋了塞繆爾為何一直流血不止,卻遲遲沒有死亡的原因——他脖子上還掛著巫師之鑰謨思潔利鑰匙呢,這巫師之神所創造出來的神器,當然會巫術有剋制作用。
在塞繆爾和紅死魔隔空熟悉了一些,發現這傢伙其實是個直白性子直腸子後,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就問:
“紅死魔,我還能出去嗎?”
那個聲音並不像以前那樣,雖然總是帶著不耐煩和嘲笑,回答的速度卻總是很快。這次半響沒聲音,塞繆爾只是耐心的等候著。
紅死魔慢吞吞的開口了:
“你想出去?這裡有什麼不好的嗎?不不,這裡當然不好,不只你想出去,連我也想出去呢。”
“那我怎麼才能出去?”
“呵,小子,你就這麼有信心,竟然覺得我會放你出去?放你出去,可以,但是你必須也得把我帶出去。”
“……那算了,我可不想當整個世界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