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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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仍然沉靜。簡單者,是水的匯聚,從起到終,只要按照生命的軌跡行走,不論時間多久,終究會匯聚成河。敏捷者,如風,迅而不疾,清淡是隻屬於它的味道,愜意,恬淡,安然。深刻者,如筆直修長的竹,未出土而先有節,乃凌雲,乃虛心。
“你留下這件長袍,只是為了讓我記住你嗎……”
冬的腳步,總是有些倉促,秋還沒踏完它的步子,冬便在秋的生命中迫不及待地烙下它的痕跡。日落之後,天微冷,張起靈的冷淡和這蕭索的天融匯在一起,相得益彰,卻與那如火的彼岸有些相悖,略帶冷淡地從破損的木窗中掃了一眼落葉滿地的院外,張起靈在想,剛剛吳邪,是否也是站在那個地方。
“對不起,今天的悶油瓶,沒心情見你……”
體內的暖氣隨著一聲嘆息散入空氣消失不見,最後一片枯黃的樹葉隨著那一聲嘆息飄了下來,打著璇兒飛舞,像是一隻垂死的蝶……
75。
“咳咳……悶油瓶你好本事,竟然不見小爺……”
寒露剛降,秋末的長安很早便進入了酣睡,小巷中的某一條街上,一身白衣的公子靠著酒肆的店門又灌下一口烈酒。
“我說公子……這……這小店要打烊了,煩請您……”店小二牽過白馬,攙扶起蹲坐在地上的吳邪。
“去,打酒去,小爺給你酒錢。”白皙的手指伸進胸口摸了摸,掏出僅剩的幾枚大子,丟在地上,砸得青石板的路面“叮叮”作響。
“這……呵呵,不是咱看不起您,這幾個錢,還不夠付您今天喝的酒。”那店小二彎腰從地上撿起那幾個大子,在手掌裡掂了掂,嗤笑一聲,面色不屑,“沒什麼錢,來我們這兒喝什麼酒,陳中書開的館子,也是你可以賒賬的?”得,又是個愛財不要臉的主。“看你這馬雖然有些破了相,體格形態還好,先放我們這兒怎麼樣?”右手拍了拍“飛雪踏”的前額,那馬卻後撤一步,揚起前蹄嚇了店小二一跳。
“你……你滾一邊去。”吳邪本就心情不好,此刻又喝了烈酒,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洩,被這小二這麼一激,徹底發起了酒瘋,像只猛虎般奔了過去,一手拽著小二的衣領,一手握了拳便照著面門砸了下去。
“我讓你發酒瘋。”
拳頭被迎上來的一根鐵棍擋了下來,被敲中的地方很痛,像是所有骨頭都被敲碎了,吳邪痛叫了一聲捂住右手,左手撐地掙扎著爬向白馬,那馬鞍上,插著他的劍,“江南莫邪”。
“還想動刀子?”
又是一通鐵棍砸了過來,這一次密集了許多,看來是主家的爪牙,店小二強勢的後援到了。就是面對馬幫吳邪也沒有這麼狼狽過,怪就怪剛剛的那一壺酒,酒勁正盛,又被人偷襲了一棍打碎了右手的手骨,連拳頭都握不住,只憑可憐的“飛雪踏”替他盡力擋著棍子,他要怎麼反擊,又如何反擊得了這麼多身強體壯的青年男子。
“張起靈,小爺這一次,是被你害死了……”
身上,腿上,雨點般密集的鐵棍落下,每一次都下了死力氣,吳邪苦笑了一下,索性打了個呼哨,召喚“飛雪踏”遠去,然後爬在地上,不動了……
“這……老闆,這小子不動了,還繼續嗎?”
看到吳邪沒了動靜,打手也不敢繼續,畢竟這是天子腳下,出了人命官司,對自家老爺的聲譽而言也是一種損傷。
“去,抬到院子裡,吊起來,潑冷水,我有事要問他。”
說話的老闆三十歲左右,與那朝堂之上的陳中書有七分相似,看那摸樣,應該是子侄一輩,他叫陳新,正是陳中書的獨子,陳曦的族兄。
打手們七手八腳的抬起吳邪扔進院子裡,又找了一根麻繩吊了起來,聽老闆的意思,看來這位酒醉的浪蕩客,怕是逃不了一場私刑了。
吳邪還沒有回家。
當霜露打溼了吳二白的眉角時,這位已經四十多歲的老人正帶著一群家丁徘徊在吳府門前守候。
“二爺,回去等吧。”看到吳二白咳嗽了幾聲,大潘跑進府中拿來了一條絨皮披風。
“不,我一定要等小邪回來。”嚴厲歸嚴厲,但吳邪,到底是吳二白的親侄子,吳二白心裡,還是很寵溺自己的這個獨苗侄子的。
“哎……”潘子知道勸說無望,也只能看向巷子口,期待下一刻就能看到吳公子騎著他那匹白馬趾高氣昂地出現在那裡,笑著向這群人揮手,只是,他的希望,再一次落空。
“答答”,“答答”,“答答”。
由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