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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田綱吉毫無疑問是單純的,他可以簡單地區別對待人們,從不吝於給予夥伴溫暖;他又有足夠堅定和清醒,讓他知道分寸也能承受自己製造的惡。而像六道骸這樣遊走在灰色地帶的人學不來,他總是曖昧不明的,似乎只有這樣才會感到安全。
第一個讓他覺得不需要用這種態度對待的是雲雀。
他心心念念想著的人。
就在不遠處的基地裡。
六道骸這次本來是想乖乖按計劃完成任務暗中探查一番的,但云雀恭彌總有辦法讓他措手不及。
比如現在。
他感受到了雲雀爆發出來的強大精神力量。
他現在十分感謝澤田綱吉因為人手不足只派了他一個人來。
他關上手機,拔腿往基地的方向衝去。
日後要是問起他可以說是在任務前想要不受干擾地休息一下。他想。
他突然覺得有趣,這種時候還能想些有的沒的。
他知道雲雀有危險了。
他本該擔心的。但是他的小鳥兒精神不錯讓他覺得十分安心。
他到了那裡,只發現了一座像是神社的地方。
一派祥和。甚至還有鳥啼蟲鳴。但他知道這是幻術。
六道骸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已經不再想秘密調查了,雲雀就在那裡,並且發生了什麼危及性命的事情。
他試探著,用自己的力量遊走在防護的外圍尋找薄弱的地方。
然後堆砌力量,擠壓。
地面又是一陣晃動。眼前完美的幻象終於被開啟了缺口。
並沒有人出來阻攔他。
他走進缺口,開始只是摸索著前進,等到確認沒有危險的時候六道骸開始奔跑過偌大的庭院。黑色的薄煙在手中逐漸凝成三叉戟的模樣。他在一處藤架後面隱蔽觀察情況。
他聽見破損的防禦後面的打鬥聲了,這就是沒有人出來阻攔他的原因——雲雀就在那裡。六道骸一陣激動。
他撥開隱蔽的藤蔓便向入口跑去。
他太過興奮,忽略了本該注意到的細節。
雲雀奪過撲過來的追兵的武器——是一把軍用戰術刀,他本想奪槍的,但是似乎是顧忌著打壞基地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對方並沒有大規模使用槍械圍攻。幸虧如此,雲雀才能且戰且退。
但他已經受傷了,血液流失和鎮定劑的雙重作用讓他腳步虛浮。不久之前一顆子彈打在他的小腿上,另一顆子彈從同一只腿上擦了過去,傷口不淺。很疼,但並不太影響活動。
但是就算這樣,對於曾經在麻藥影響下仍能幹掉目標的殺手先生來說,目前的狀況反而讓他更加興奮。
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但是雲雀並不打算放棄。他能感覺到基地的修復正在一步一步完成,但是他離大門只有兩條走廊的距離——只有不到200米。成敗在此一舉——他反手扣住軍刀,準備隨時發出致命一擊。
無線電靜電的噼啪聲……軍靴的腳步聲……小聲的咒罵……重物倒地的聲音……摔倒了麼?
腳步聲……普通皮鞋?怎麼回事?接著他聽見了一個無比熟悉、曾經朝夕相伴的聲音。
「喂,乖乖告訴我,雲雀恭彌在哪。」
他先是一陣驚訝。然後覺得有點高興。
接著雲雀恭彌只覺得渾身冰涼。
而實際上他確實連本身就沒多少血色的嘴唇都變成一片慘白。
於六道骸來說,潛入其實很容易。但他這次實在是沒有多少耐心來搞這一套。
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的辦法——施下幻術,讓這一隊實槍荷彈的人裡只留下一個清醒的讓他逼問。
「快說。別逼我。」
「喂,我知道他逃出來了。快告訴我他在哪兒?!」
年輕的幹部樣子的人在幻術的折磨下已經虛脫。就算渾身出汗到像是在洗澡一樣,仍舊咬緊牙關。
六道骸面對這樣死腦筋的人實在沒轍。一方面他的確佩服這樣的美德,一方面一時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六道骸扔下眼前已經昏過去的年輕人,有點挫敗地給了牆一下子。
疼痛讓他冷靜了下來。
就在他打算繼續逼問的時候,一個聲音又把他推入了深淵。
「放了他吧。我在這裡。」
就算是這個時候他還是有工夫想,今天怎麼跟過山車似的,忽悠忽悠的。
六道骸想笑。他朝思暮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