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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自從那次以後就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在我面前提過多次,想見見你的真面目呢。”那邊似乎還意猶未盡,頓了頓,再繼續下去,“開玩笑的,星期六我在醫院等你。”
“……”這種猶如他們正處於地下戀情狀態怕被抓住的語氣是什麼啊喂?!就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一樣啊!雖然他的確有一定不可告人的心思……但這些都沒有什麼關係啊!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白鴿撲稜著翅膀從公園的空地上飛起,依依不捨地盤旋在落滿食物的空地上方。
早知道就不該那麼早起來。——頂著兩隻黑眼圈,由介默默地坐在長椅上機械地拋灑著鴿食,腦子中一片混沌,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昏昏沉沉,連鴿子的翅膀拂過臉頰都沒有任何反應。
前一天晚上,他一直倒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幸村精市的臉,每一次他們相遇的情景,每一次他笑的樣子,揮之不去。放在床頭的手機從睡下去的十點走到凌晨兩點,而他躺在床褥上,也只能徒增煩惱,沒有任何進展。
就算是去看幸村,他也不知道要對他說什麼。“最近還好嗎?、醫生的檢查怎麼樣?”這些話都太矯情,但在深入一些的話——有時候,一旦隱藏在心底的心思被赤|裸|裸翻出來,就再也無處掩飾。好像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謹言慎行,一旦說錯什麼話,就很有可能被人察覺到自己的心思。或者是被開玩笑,自己神情有異,被翻出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只有一個,也是由介不想看到的。
最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醒時,手機的鬧鐘已經顯示響過三遍,匆匆忙忙洗漱完,吃早飯出了門,卻又發現自己鬧的鬧鐘是平時去上學的鬧鐘,離家屬允許探望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正愁著要怎麼打發時間,又不能讓幸村覺得自己太心急,穿過公園時看到鴿食售賣點,二話不說買下一包打發時間。
週末公園早鍛鍊的人很多,但像他這般坐在長椅上閒得發慌的卻很少。平時會打量他人的人很少,每個人都專注著自己的事,但早鍛鍊時眼睛閒的人很多,因此由介就收到了各種各樣打量的目光,甚至有蘿莉上前,梳著羊角辮,仰著頭,撲閃著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問他:“大哥哥,你在等人嗎?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大哥哥是在等人哦,小妹妹要來一起喂鴿子嗎”賣萌可恥啊可恥!幸好他已經不是那個看到小蘿莉用這麼天真無邪的眼神看著他就會流鼻血的熱血青年了,不然今天丟臉就丟大了。
“好啊,可是大哥哥流血了,是生病了嗎?”
“大哥哥要走了,這袋鴿子的口糧給小妹妹哦。”說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站起身來,虛捂住鼻子,大踏步離開公園。一定是因為最近幾天天氣乾燥,不小心上火了才會流鼻血的!
幾天前,幸村已經被轉移到了東京綜合醫院,據說是因為過幾個月給他動手術的醫生是那邊的專家,早幾個月過去能更好地瞭解病情,以作出相應的調整,以免在手術的時候出現雙方都始料不及的症狀,事關人命,醫院在這方面做得的確一絲不苟。
謝過病區裡的護士,由介沿著長長的蒼白色走廊,越走就越是害怕。他無法想象幸村竟然要在這種地方呆幾個月,不能去學校,更不能握住心愛的球拍,他以為自己對廣播社的熱愛完全可以和幸村精市對網球部的比擬,但真的當他推開門進去,卻看到那個穿著病號服的少年正在認真翻看隊員境況和制定的下一期訓練選單,還用筆在本子上標註些什麼的時候,他才知道,他已經輸給了幸村,那個人無論是什麼時候,都將全部身心都投入到網球部中,而他能做到的,只是執著於聲優罷了。
作為一個社團的風向標,幸村自身作則,為網球部和網球傾盡全力,而他呢,在廣播社中,除了學會做一些瑣碎的工作及做好一個聲優之外,他還做過什麼?即便佑一一直都是笑著說:“如果是由介的話,沒有關係哦,因為有了由介的才能,才會有那麼多人慕名而來,我們廣播社也因此出名啊。”
“由介君不用太苦惱,因為網球部有那麼多正選支撐著,但廣播社裡能成為支撐的卻只有由介君一個,現在的社長也是認真負責的人,他會培養出新的具有才能的人接替你的位置。”幸村闔上訓練表,笑意盈盈地開解道。
他放在被單上的小手指不經意間碰到由介的,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