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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
“畫展嗎?”那邊沉吟許久,似是在思考些什麼,過了好半晌,才下定決心般,終於以帶著笑意的口吻回覆,“既然是由介君的邀請,我又怎麼會不到呢?”
“那就週六下午兩點,我在學校門口等幸村君。”聽到對方回覆的時候,由介著實鬆了口氣,只怕對方的拒絕。再怎麼說,打這個電話,他也積蓄了許久的勇氣,好不容易才沒在對方面前丟臉,還算得上是流暢地將話中的意思表達清楚。
等一下,既然對方答應了他,那他週末要穿什麼比較好?由介躺倒在床上,抱著被子翻滾了幾下,顯出一副困擾的樣子,既然是出去約會,一定要好好想要怎麼搭配衣服才行!
結果還是穿了平時的衣服出來——由介在路上拖著步子,一臉沮喪。前一天晚上因為太興奮睡不著,結果第二天早上一不小心睡過頭,直到中午才起什麼的他才不會承認呢。起晚了的後果便是——解決午餐,他已經沒有時間再思考要穿什麼衣服了……只來得及將前一天的衣服套上,就衝到玄關穿上鞋,甩門出來。直到衝出十幾分鍾,他才陡然想起來,前一天晚上,似乎為了自己不要遲到,把鬧鐘上的時間調晚了半個小時……但現在再回去,也已經來不及了。
到時候對方精心準備好,卻見到自己還是這幅樣子,不開心了怎麼辦?由介哭喪著臉,慢吞吞地向前挪動,就像在前面等待他的是萬劫不復。等挪到可以看到學校門口,由介才突然發現,門口已經有一個人影了。三步並作兩步,由介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校門前站定,託平時不運動的福,等到對方面前,由介只剩喘氣兒的工夫了,連跟對方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抽不出來。
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完全是因為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但這種明知不對卻仍不得不出於某種原因在對方面前表現出自己的窘境,實在是太掉價了。
且不論由介那廂的糾結,但時間也已明確表示他們已經因此浪費許多時間了——畢竟對於一個約會來說,浪費任何一絲一毫的時間都是可惜的不是嗎?
“對不起,我來晚了。”不等完全緩過氣來,由介立刻對已經在校門口等待的人道歉,無論如何,既然是他邀請了別人,那就不應該讓被約的人等在碰面地點,再不濟他也應該和對方同時到。讓對方等待這種事,只是一想到,由介就立刻從心中浮現出強烈的負罪感。
“不,是我來得太早了,還讓由介君那麼匆忙。”在校門口吹風許久的人此時表現出極大的包容心和理解,末了還示意一下手上的工具,強調自己說話的可信度,“是因為今天已經和森川老師約好,請他看一看我的畫,而且約的地方是學校,為了避免討論可能會有時間上的拖延,才刻意來早了些,假使要由介君就因此配合我的時間,才會讓我良心不安呢。”
在這種場景下,等待的人表現得愈是善解人意,愈會從某種程度上打擊一些本身就神經大條,偶爾卻格外纖細的一些人的神經,而且這麼做的效果不可謂不好,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麼一出自此便會深深地刻入對方的心中,讓對方永生難忘並在日後有同類事件發生時,採取更妥帖的安排方式。——雖然這麼說的人的確不是故意,真是為了減少別人明顯流露出來的罪惡感。
“下次……下次我一定會來得比以前更加準時的!”由介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保證自己再也不會讓赴約者等待。那副樣子,在幸村精市看來,不論是嚴肅時緊鎖的眉,還是努力板起的臉(除了真田不需要花力氣便能達到這個效果),在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看來,倒是和真田弦一郎的表情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在對方含笑的目光下,由介只覺得自己的話越來越沒有底氣,心下如七八個鼓敲打,雜亂無章,讓由介頗有些手足無措。憋了半天,終於吐出這句話,便率先向公車站走去,連回頭看看跟在後面的人的表情都不敢,渾然不知自己現在走路的動作是標準的同手同腳。
或許是因為終點站的緣故,公車裡空落落的,連到終點站下車的人都可以用一隻手就數出來,一上車,兩人坐到最後一排。中間會經過人流較多的幾站,上車的人會很多,而他們要去的地方則離人潮最擁擠的站臺還要多幾站路,這也表示等他們下車時,車上又會重新空下來。當然,和目前空蕩蕩的車廂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因此,無論他們坐哪裡,都沒什麼影響,前面的位置反而能讓給行動不便的人。
走下公車時,由介只覺得渾身痠痛,不住後悔沒有直接乘地鐵,即使地鐵要多走幾步路,也比坐車被晃得要散架了般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