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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再三,由介終於壓低聲音,磕磕巴巴道,“我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偶爾照鏡子,發現長了贅肉,想把最肉消下去。”
“噗哈哈哈,我還想由介怎麼突然關心起健身,原來是因為體型不對啊。”藤田意味深長地拉長語調,故意放慢語速,給由介更多的時間想方設法解脫困境,緊接著又話鋒一轉,順著對方的意思帶開話題,調皮地眨眨眼,“好吧,既然由介都這麼誠懇地拜託我了,如果不幫忙的話,可是會對不起可愛的由介君的。”說罷,還趁機在由介頭上亂揉兩把,隨後才作意猶未盡狀走進廚房,準備今天份的晚餐。
不過說到運動的話,竹劍也稱得上是一種,只不過在由介看來,它實在不夠溫柔,從不會留餘地給他們這些單純“腦力勞動”份子,只是握著竹劍,由介都覺得心裡沒底,更別提還要穿上沉重的護具,更是透不過氣來,只能儘量把自己的活動範圍降到最小,但這樣一來,又會起不到運動的效果。
“如果真想運動的話,你也可以外出去散步啊。”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桌,藤田見他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失笑著擺好筷子,親手把飯端到他面前,“我可不會隨隨便便地給別人端飯,快吃吧,菜都涼了,有事等吃晚飯再談,健身也好,養成所的條件也好,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會幫你做好,就別擔心了。”
“喂?這裡是羽田由介,請問是……?”堪堪嚥下最後一口飯,手機就盡忠職守地響了起來。向藤田小姐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藤田便如善從流地收拾碗筷——原本應該是由介洗碗,藤田燒菜。
“幸村君?”由介在那一剎那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幸村精市給他打電話的次數寥寥無幾,即便打來,大多數時候也就是問候兩句,就很快結束通話。而自己打給他電話,更多的也是詢問一些學習上的問題,如果是日常生活,兩人幾乎不怎麼會有交流。
“是我。今天下午我畫了一幅畫,雖然這麼說會很突兀,不過——你願意什麼時候有空過來看看這幅畫嗎?我想它也會很開心的。”溫和的嗓音自話筒那端響起,同樣的聲音,由不同的人說出來,會產生不同的效果。——自從由介聽到幸村的聲音,不止一次地如此感嘆過。真的差距很大,明明是同樣的聲音,讓幸村說起來,就會有種不忍心拒絕的魅力。
而這種效果,由介自認為需要細心揣摩後,才能模仿出來,並且效果還不一定能有那麼好。
神使鬼差地,由介望向因秋季來臨而越來越短的陽光,現在的時刻湊巧能趕上日落時分,晚霞在天際邊緣繪染得如火如荼,還有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面的夕陽褪去了正午時分的刺眼,轉而成為溫暖的橙色,排列整齊的行道樹在夕陽的照耀下泛起淺橙色的光澤,給即將來臨的夜晚平添幾分柔和。他重新握住手機,回道:“如果幸村君還在學校裡的話,我現在過來可以嗎?”
“當然,我在學校教學樓後面的花房旁邊。”對方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呼吸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下,很快便恢復如常,接下去道,“如果由介君要來找我的話,就來花房吧。”
放下電話,向藤田小姐打了個招呼,由介就跑了出去。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感在身體的四肢百骸中流轉,讓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明明因一天下來的訓練而精疲力盡,此時卻跑得比任何時候都快。真的要形容,也形容不出真正的感覺,最多,就是讓由介有種要放開一切,放手去做一件事的想法。
週末校園的暮色靜謐而美好,天空被藍紫色浸染得深深淺淺,接近深藍。在花房附近的空地上優雅地蜿蜒而過,隨即不著痕跡融化在一片金橙色中。
由介很少來這個地方,頂多只是偶爾路過,向盛放的花簇投去一個驚歎的眼神。但也僅限如此了。他從未為這些花停留下來,認真注視過這些鮮花,細細欣賞它們伸展恣意的身姿。而這個印象,只會持續到由介為這塊花的海洋駐足的上一秒。
初秋的氣溫仍保留了夏天的熱度,熱烈地在花上留下痕跡。一簇簇花在陽光的照耀下,盛放出夏末極致的美,簡直就像是飛蛾撲火般地不顧一切,在秋至未至的時節,燃盡生命所有的熱情,正如夏日祭典中綻於夜空的花火,將天鵝絨的夜幕點綴出炫目神迷的色彩。
而立於花中的少年,在花叢的簇擁下,顯出格外的溫柔。嘴角噙著笑意,面前是一塊美術專用的畫架,鋪在架子上的畫作遠遠看不真切,但光是從少年臉上的表情中,由介就看得出眼前的這個人,是真心實意地在享受身邊的這一切,併為之深深陶醉。
所以幸村君才能成為那個出了名的怪脾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