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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出來。
而悶油瓶的出現,是為了我。
“他想救你。他怎麼會忘了你。”
“所以你才那麼鎮定,你知道他不會殺我?”我哭笑不得,望著胖子。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胖子咬著煙,槍托在他手裡閃著黑油油的亮色:“計劃成功了,他上了你的鉤,早就逃不掉了。”
逃不掉了。
我一定是喪心病狂了,才會在剛剛差點被人拿匕【百度】首刺死的時候,為了這麼一點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溫柔,而感到有點暖和。
我一定是瘋了。
我捂住臉,不想讓自己的笑容爬到臉上。胖子狠咳了兩聲,我就忍不住衝他嘿嘿傻笑。
“黑個毛,你和瞎子親熱個屁,還‘黑黑’。”胖子忍不住罵道:“真是個沒出息的。三十八了還和個毛頭小子似的!”
“……嘿嘿。”
我笑著笑著,眼睛便覺得熱。我眨了眨眼皮,想著我都已經這麼老了,薄情也好,溫柔也罷,他在我面前,我就有了一點希望。
上天待我不薄。
第29章 第 29 章
第三十章三日清明,十年一夢
我又一次夢到雪山。
雪山總是很像悶油瓶。又或者是因為他消失在那裡,所以每次夢到雪山,我便會下意識地知道那是長白山。有點清冽,有點安靜,卻足夠刻骨。
我靜靜地站在一處雪崖上,回頭就能看到他,像四周望卻是天涯。在天與地的盡頭,是他的歸處。
無論走慢一點,走快一點。向前走一步,向後走一步,他卻始終是在向前走。不回頭,也不看我。
我閉上眼睛,卻忽然聽到他的聲音:
吳邪,十年後,如果你還記得我。
話斷在了風裡。我猛地轉過頭,四下寥寥,卻不見他。空曠的雪地裡只剩我一個人,我大叫他的名字,像十年前一樣發了瘋地尋找他,但視線卻開始泛起一絲柔和的粉橙。雪盲在冷得有點烈的空氣裡滲入我的眼睛,我無助地看著遠處,看著他所去的方向,心裡憤怒又悲傷。
我要去哪裡啊,我要和他一起去天涯嗎?
我能去哪裡,哪裡還是家啊。
醒來的時候眼睛脹痛,好像真得了雪盲。我揉了揉眼睛,又慢慢睜開,模子墳裡升起一團火,瞎子和悶油瓶正在燒水。小花還閉著眼睛,胖子還在外面守著,看來我並沒有睡多久。
我想起那個夢,心裡不由得一酸。三天時間,三天時間能和悶油瓶說些什麼?十年前也是如此,我講世界如何美好,杭州如何美好,兄弟和美食,風景和女人,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往終點走去,義務反顧。
況且這次,終點就在三天之後。
見我醒了,瞎子給了我一個倒滿熱水的鋼杯。我接過來握在手心,看著完全無視我的悶油瓶,啞著嗓子開口:
“三天後,和我回家。”
不可以用“你願不願意”、“你想不想”或者“考慮一下”這種語氣。
悶油瓶並沒有回應,只是又燃了一個火摺子扔進快滅的火堆,目不轉睛。火光映在他的眼裡,卻惹不起任何一絲波瀾。
“我明白了。”我面無表情。
好吧,我不會再試圖尋找悶油瓶任何有興趣的東西了。風景。食物。欲【百度】望和喜悅。這些事情與他無關,我十年前就懂了。
能動搖他的,只有他所追尋的秘密。
我喝了一口熱水潤了潤嗓子,再次抬眼:
“我夾喇嘛,倒這個鬥。”
這次,瞎子和悶油瓶都同時抬頭看向我,小花也倏地睜開眼睛,從石床上直起身子。
“報酬不會少,裡面也有好東西,我們都明白。”我點燃一支菸,抽了一口,這次我無視了悶油瓶投過來的冰冷目光,而是看向小花和黑眼鏡:
“怎樣?做不做?”
黑瞎子忽然笑起來,邊笑邊轉頭看向悶油瓶:
“小三爺現在翅膀硬了,可不是你隨便嚇唬嚇唬就會往回縮的。”
小花挑了挑眉,說道:
“我參加。”
黑眼鏡的笑容瞬間凝固,他轉頭看著小花,道:
“花兒爺,你認真的?”
“我有我的考量。你不必管。”
“……不,我問錯了,我應該問的是,就算花兒爺願意,小三爺,你說的話可是認真的?”黑瞎子看向我,嘴角掛起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