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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金光,眼眸中神光內斂,看不出他的情緒。
金光的心縮緊。
只聽見許大娘洪亮的聲音:“您的這位好友七公子,我差點把他當成賊呢!哎喲喂,一轉身院子裡多了個,可把老婆子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強盜。幸好他……”
金光道:“大娘你去吧,我和我這位朋友有話說。”
許大娘滔滔不絕的話語被打斷,不過她憋不著。這不,和她說話那個鄰居婦人熱情的招呼她:“許大娘,我和你一道去。”
兩個老大娘興奮的邊走邊交流清晨驚魂記。
金光和七夜隔著一道門檻沉默的站著,進出的鄰居,過路的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進去喝杯茶吧。”金光道。
七夜沒說話,在金光踏進門檻之後,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意願。
水是許大娘燒的,茶葉也是許大娘買的。市井婦人買的茶和金光七夜平日常喝的天差地別。金光啜了一口,他對茶沒什麼要求,好也罷,不好也罷,不過解渴而已。可是這時卻覺得有點丟臉。
七夜沒對他的茶發表意見。
金光在靜默中扛不住了,他怎麼會忘記,自己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半個月,而且消失前還和七夜有約。他把七夜此刻的沉默當成了無聲的聲討。他自己的沉默當然是惶恐不安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說。
但是,他們不可能一直不說話。
七夜既然在金光解開隱蹤之後隨即找到自己,那就證明即使生氣也有限。
金光這麼對自己說,鼓起勇氣:“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有話想跟你說。”七夜低著頭,聲音好似從昏暗泥濘的沼澤裡拖出來的。“我猶豫了很久,發現最想說的物件竟然是你。”
“你不要問,也不要發表意見,無論你心裡怎麼想,現在也不要表現出來讓我知道。”七夜抬起頭,他的眼睛彷彿蒙著一層水霧。金光先是被昨夜的夢境困擾,然後是心虛,竟然現在才發現七夜不對勁。
身體的反應快過理智的思考,金光的手覆上七夜搭在扶手上的左手——好冰!比自己的手還冰。
“耳朵不就是用來聽的。”
金光心中大亂,他解開隱蹤就是等著七夜找到他,他想過自己無言以對或者七夜對自己的話嗤之以鼻或嘲弄蔑視的情況,但是他沒想過七夜看起來比他更頹喪。
是的,頹喪。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我是遺腹子,從來沒見過父王的模樣,我是母后帶大的。”七夜的話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金光點頭。那是他第一次主動邀約,在森林裡,數天數夜,還像七夜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差點把他嚇跑。
“母后是個很堅強的女人,她還懷著我就失去了丈夫,身受重傷拼死生下我,傷了真元,以致不良於行。孤兒寡母含辛茹苦的養育我,教導我,把我培養成合格的聖君。雖然大部分時間裡她都很嚴厲,但是我知道那是為了我好。我還記得有一年我受了重傷,母后受在我的床邊幾天幾夜不合眼。傷很重,胸口很疼,可是每次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都能看到母后焦慮的面龐。”七夜對著金光溫情的回憶自己的母親,他講述陰月太后如何照顧他,疼愛他,重視他勝過自己的生命。
從七夜的話中,金光勾勒出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子形象。母親嚴厲不乏溫情,兒子冷漠夾雜著濡慕。
莫不是陰月太后出事了?
金光隨即否定了這個猜測,若是陰月太后出事了七夜哪裡還有心情對著自己說這麼多話,更有可能的是將害死陰月太后的傢伙滿門滅絕。
金光的手被七夜反手握住,用力之大發出骨頭錯位的咯咯的聲音。
金光不在意這點痛,他在意的是七夜一瞬間便得兇狠的臉色。“現在我不知道她關心究竟是我本身還是我能為她帶來的東西。”
“我根本不是她的兒子。”
“金光,我不是她的兒子,不是她和父王的兒子,我根本不是聖君。什麼都是假的,父母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責任是假的,我揹負著七夜的名字,其實我根本不是他,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裡來,將來要到哪裡去,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受過的傷,揹負的使命不算什麼,但是頃刻間所認定的一切原來都是建立在一個謊言之上,人生幾乎瞬間崩塌。七夜心性堅定,但不代表他不會受傷。
“問過你的母后嗎?”金光不知道該說什麼,三言兩語如何能撫慰七夜的傷痛。他從不懷疑七夜的智慧,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