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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避開七夜,是因為他需要做一個證實一件事。
潮水般湧來湧去的感情,這一次是否消失了。
深居簡出的日子十分平靜。
金光租了一所宅子,僱了一個大娘做些雜務,過起深居簡出的生活…練功,打坐,……或者讀書習字,傍晚在青石小巷間漫步,清晨在晨曦霧靄中冥想,有時候攜一壺陳年佳釀高踞屋頂,有時候興致一來也會親自下廚做兩三樣小菜。
足足半個月,七夜一次也沒有出現在他的夢裡。
每天,青龍都會將一天的事物以傳心術向他稟報。雖然他人不在,但是玄心正宗上上下下事無鉅細都一清二楚。
玄心四將中,青龍的確是對他最忠心的。不止是忠心的問題,和青龍比起來,白虎太死板,玄武太多情,朱雀太軟弱,都不適合做宗主。
金光失笑,自己怎麼習慣性想到繼任者的問題。
現在可以推遲考慮這個問題了,他至少能再做二十年的宗主。今天青龍說了兩件事,一件是寧母終於被打動,同意只要寧採臣高中就讓他和聶小倩成親。另一件是燕紅葉徹底走火入魔,打傷了司馬三娘,往京城來了。
燕紅葉……
明天就回玄心正宗。燕紅葉連走火入魔都要與眾不同,反而更像玄心正宗的人了,果然是命定修煉玄心奧妙訣之人嗎!她到京城,玄心正宗不受影響的機會基本為零。
七夜的心口破了一個洞,鮮血汩汩流出,在地上積成成一灘血泊。你無法想象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那個多的血流出來。他的臉色青灰,雙唇慘白,身體冰冷。唯一表示他活著的是胸口輕微的起伏。
他的頭凝固在往側後方轉的動作,眼神絕望而悔恨。金光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他看見了另一個自己——垂死的自己!就趴在在離七夜不過兩丈的距離!
金光驚駭!另一個自己用相似的目光回望著七夜,只是另一個自己的眼中多了不甘。他為何而不甘?
隔著兩丈的距離,兩兩相望,卻沒有力氣向對方靠近。漸漸的,兩個人眼中的各種情緒都一點一點的轉化,最後轉化成純粹的渴望。
金光感覺自己身上陣陣發寒,好似自己也失血過多瀕臨死亡一般。
好難受……好痛苦……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無聲的吶喊,金光分不清這究竟發自自己的內心還是從另一個金光身上看到的。
畫面一轉,昏暗冰冷的室內變成了黃花遍野的田野。金燦燦,旺盛,茂密,讓人聯想到燦爛的生命力和無窮的活力。
金光茫然的站在黃花之中,他跟不上畫面轉換的速度,身上才殘留著方才的冰冷。
一雙手環住他的腰,背部貼上溫熱的身體。耳垂被噴薄的熱氣燻紅,金光聽見七夜深情的聲音:“我喜歡的是不是小倩!”
心臟湧起劇烈的浪潮,狂喜充斥軀體。金光幾乎聽見鮮花盛開的聲音……
閉眼,再睜開。
還是遍野的金黃色,環抱自己的七夜卻不見了,漫山遍野,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恍惚間,又看見七夜和聶小倩相擁而笑。不對,七夜不是說喜歡的是自己嗎?為什麼要抱住聶小倩?為什麼要對聶小倩笑得那麼滿足?
紊亂的魔力在身體四處激盪,如同走火入魔的前兆。金光應該立刻靜坐調息,而不是死死的盯住那對歡笑的男女。
場景再次變幻,這次是漫天的紅色。好熟悉的喜堂,金光依稀在夢裡見過。他高坐在上首,左右兩邊分別是一雍容一清秀的婦人。金光認出其中一個是寧採臣的母親,痴痴呆呆的樣子一點兒也不見了,臉上帶著溫婉柔和的淺笑。
這是七世怨侶的婚禮?
金光還在喜堂中看到了玄心四將、魔宮四賢、鏡無緣、燕赤霞夫婦、諸葛流雲、寧採臣——新郎為什麼不換喜服?
不!他不是新郎。
金光想問個明白,為什麼七夜會牽著聶小倩緩緩上前?而且這兩個人都穿著紅通通的喜服,像是馬上要拜堂的新人?
他還沒來得及問,畫面一抖,還是喜堂,劍芒四射,哀嚎四起,喜堂變成了修羅場,玄心正宗的門人們就是劊子手。
這不是搏鬥,這是單方面的殺戮。
金光想命令門人們停手,可是他動不了手,張不了嘴。
七夜……不是我……快跑……
七夜……別怪我……是你的錯……
兩種意念在腦海交織。這是我下的命令嗎?真的是我嗎?在酒水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