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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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逐一掃視著面前橫七豎八的屍體,漸漸心驚。
雷嚴為了探路,派了不少壇中的弟子打頭陣,這些弟子大多年紀輕輕,面容稚嫩,可見剛剛入壇沒有多久,或是在青玉壇沒有多大的作用,所以平白來到這裡送了死。利劍當胸穿過,淬了毒的箭頭周圍傷口潰爛流出膿水,更加慘烈的,身體殘破不堪,頭顱已看不出一個完整的形狀,黑紅的血跡塗在地上,慢慢乾涸,成為後人看不懂的詭異圖案。
帝王墓葬最可怕、最值得敬畏之處在於,它是由屍骨和鮮血滋養而成的巨大寢具。
歐陽少恭側臉稍顯冷漠,緩緩開口道:“你覺得如何?”
陵越被他這麼沒頭腦地一問,不知該從何答起。他也曾見識過鮮血淋漓人情冷暖,但這種大規模的門派自戕卻聞所未聞。倘若天墉城有那麼慘絕一天,他便是第一個自刎告罪之人。
歐陽少恭修長食指一一點向腳邊的屍體:“這個,還有這個,都是雷嚴年前從山下招進壇中的孤兒,無家無室,因此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陵越倒吸一口氣,寒聲道:“誰說不會在意,這些弟子,難道都是自己願意去死的嗎!”
“是啊,紅塵之人,多少都會對死生有一些執念的,”歐陽少恭臉上慢慢浮出奇特的笑意,他語氣輕緩,低聲道,“在我看來,對生死之事毫無執念者,乃是世上數一數二幸運之人,因為……那個人一定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絕望的別離……”
陵越心中猛然一痛,像是被人拿著一把極小極鋒利的匕首扎進去,又狠狠地絞了一下,他盯著對方的臉,好像要將那張笑容完美的臉看穿,然而歐陽少恭只是淺淺地笑著看他,溫潤唇角微微抿起,眸光浮動,意味深沉持長。
非常不好的預感,像是某種一語成讖的暗示。
“你別說了……”他啞聲開口,“你說的我都聽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發恭越小段子:論攻受的問題(依然很短不用猜結局)
一日,老闆面色苦惱地來找小舅子。
老闆:屠蘇,我成天煉藥看書,不舞槍弄棒,反而是越越執劍打榜威名遠揚,你說他對被我壓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麼意見?還有別人會不會也產生什麼不好的誤會……
屠蘇:少恭你想多了。
老闆:嗯?
屠蘇:你每天都攻得不要不要的,能產生什麼誤會。
老闆:……
☆、三十七
流水暗湧聲沒有停歇,響在這曲折的墓道里顯得分外幽靜,卻也減少了幾分沒有生氣的死寂。
歐陽少恭走兩步就忍不住去瞥陵越的臉,這人自從說完那句話之後就一直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雙眉之間蹙起深刻摺痕,好幾次他都差點要伸出手去將其撫平。
你現在都這麼不開心了,那以後怎麼辦?
俊秀的面容上產生了一瞬可以稱得上是破碎的表情,然而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越到遠處景物越是不同,墓道兩邊開始出現一些高高大大的架子,上頭放著戈矛等物,氣氛忽地變得凝重起來。
陵越是習武之人,所以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濃重的殺伐之氣。
歐陽少恭若有所思:“怪不得這段路上會有那麼多死人,原來是到了修羅場。”
“修羅場?”陵越走到他身邊道,“我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皇陵另一邊靠外的地方,莫非這裡是始皇練兵之地?”
“……不能完全這麼說,”歐陽少恭將他朝著己方又拽了拽,退了幾步方才停下,低聲提醒,“小心身後的那個虎頭閥,這裡面的機關未必只能用一次,雷嚴一定是清理過屍體,但之前的路上仍有死屍,可見有些暗器能用很多次。”
他們先前走路都是走在路中央,陵越一直跟在他身後,順著他的步子走,有本能性地避開牆壁,現在聽他這樣講,方知還有這麼一層考量。
常年經營算計之道,因此於機關之中更比他人多一個心竅。
歐陽少恭目光滑過面前的冷兵器陳設,道:“多年前我遊歷渭水之濱,遇到過一個術士,那術士是個奇人,自言下過始皇陵墓,我所知道的大部分皇陵陳設都是從他那裡聽來的。不過這個術士後來不巧岔入了秦陵地宮的水銀河道,差點殞命此處,僥倖逃生後卜了一卦,發覺命格與始皇陵犯衝,遺憾之下再不踏入皇陵半步。他曾提過關於始皇陵的一些秘聞。”
“哦?”陵越納罕道,“什麼秘聞?”
“秦陵修羅場,”歐陽少恭眼角微垂,語氣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