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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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後的體貼,究竟怎麼樣呢?
竟是——有些想念麼?
因著自己這個念頭,他不禁搖頭輕笑起來。
欲持一瓢酒,遠慰風雨夕(下)
無月的夜晚,同樣星芒璀璨。
天際處的那顆星,與幕天下的人影遙遙呼應,然此時已是褪去以往的黯淡隱晦,大發異彩起來。
立於星空下的人無語,羽扇斂盡神思。
忽的身旁一陣風吹草動,晚風送香,邪韻幽然。一襲紅袍曳地而來,妖冶絕代之芳華點亮夜空。
執扇而立的人回頭,微微躬身,“女座。”
酒色般純豔的眼輕斜,紅唇含笑,“原來你在這裡。”
“女座找楓岫有事?”
來人嫣然一曬,“無事便不能來找軍師大人說說話麼?”
恭謙的紫瞳微愣,口中對答卻是行雲流水,“非也,拋卻公務,能與女座私下交流,實乃楓岫之榮幸。”
愛禍女戎微微揚唇,“你來此處做什麼?”
楓岫主人羽扇輕推,星空下一片山河壯麗,“吾只是沒料到站在邪靈第一高處,映入眼簾的風景會是這樣。”
“如何?”愛禍女戎些許自豪地睨著那人,“壯觀嗎?”
“壯觀吶——”頓了頓,卻是搖頭輕續道:“壯觀得讓人倍感寂寞,倍感心寒。”
“哦?”鳳眼微挑,愛禍女戎側目,“此話怎講?”
“坐擁這片天下的人,真如眾人所想般愉悅嗎?”紫瞳半掩,眼神卻始終不離身旁紅顏,“女座,你真的快樂嗎?”
“這——”從未曾思考過的問題,讓那雙酒色盪漾的邪目籠上一層煙水雲波,竟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愉悅嗎,快樂嗎?沒有人這樣問過她,包括她自己。庸貴的出生註定了她將一世縱橫,至高無上。身邊的人只是匍匐著,仰望著,需要她的領導與救贖。這是身為邪靈之王的命運嗎?她不知道。她只知曉她的人生過早便被固定好,她的野心山河,她的殺伐征戰,都宛如人生的教條,牢牢刻死在了屬於愛禍女戎的生命之上。
那人語調娓娓,輕若流水,“在這個為男人而存在的無情江湖,要爬上高位千秋萬代,一個女人該付出怎樣的代價?再如何驍勇善戰,再如何巾幗鬚眉,騙得了敵人,終瞞不過自己。”
“自己?”夜風吹擾紛緒,她忽而淺淺笑起,“身為王者,哪還談得上什麼自己?我代表邪靈,邪靈就是我自己。”
那人側面相對,丰神俊朗,眉目如畫,卻似嘆息般緩緩搖頭,“不,你是邪中女皇,同時也是愛禍女戎。即使站得再高,擁有再多,也終究是一名女人。”
“女人麼——”這兩字念在口中竟覺沉甸,到底是已遺忘了多久,那種身為女人的嬌俏與羞澀。“身入江湖,女人和男人便不再有區別。”
“不信比來常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羽扇輕揚,那人目光凝視,“女人需要被關懷,被疼惜,需要柔情細膩。然而這個江湖太殘酷,有的只是無情與殺戮。便如眼前,夜闌人靜,山河萬里,也不及一雙溫暖的懷抱來得另人窩心。”
動容中,她驀然微笑,“這樣一番話,沒想到是從雄心壯志的你口中說出。”
那人挑起眉角,“吾只是一時感慨,而吾與女座也是不同——女座終究只是個女人。”
紫發飛揚,嘴角那抹猖狂得無法無天的笑再度浮起,“有時候,吾默默望著女座背影,會覺得您很可憐。”
“可憐?”她一時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好笑,“你知不知道衝著這番話吾就可以治你的罪。”
“知道。女座是要治楓岫之罪了嗎?”
她微蹙起眉,盯著那一臉風波不興的男子。為何會有那樣的勇氣呢,可以當著自己的面無畏懼無遲疑地說出可憐自己,明明他的命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眼前這個人,一貫的從容不迫,不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單獨面對自己,該是從來沒有怕過什麼罷。
卻不知為何,那已是進犯的言語入耳,竟反倒讓內心深處最後一絲柔軟溫暖起來,泊泊顫慄住全身。那雙淡淡紫瞳自上凝望著她,她可以清楚看見內中自己的倒影,“那——在先生張開的懷抱中,可曾尋到了那一抹溫柔?”
聞言,那人一時愣住,似乎沒想到忽來此問,張唇卻無聲,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無法撲捉。她不知那一刻他心裡想到了誰,但很清楚,那裡終究存在著那樣一個誰。
“哈,楓岫命裡無情,心中容不下那一抹溫柔獨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