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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多指教。”
還是執白,比起早晨急不可耐地伸出利劍的吉田,岸谷就顯得平穩了許多。他不緊不慢地圈划著自己的勢力範圍,在零零星星地對白棋進行試探性的攻擊,一旦發現不對,馬上又縮了回去。比吉田更為狡猾的是,每每進行試探性打擊的時候,總會狠狠地咬你一口,才跑回去。
等他縮回去,你要再對他進行打擊時,就不得不深入敵境,而這個時候還要考慮,是否會出現孤軍奮戰的局面。
司銘不得不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儘可能讓自己的白棋邊緣靠近黑棋。
三十多手過去,好容易讓司銘抓到了對方的一個破綻。反覆琢磨了一下對方的意圖和後續發展後,司銘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對這塊地方的黑棋進行攻擊。
原本還有兩眼的黑棋,在白棋的騷擾和蠶食下,很快就變成了一眼的死棋,彷彿被困山頭的孤軍,不得不靠著這一點點的物資持續生命等待救援。
如果這個時候,岸谷能夠果斷地放棄這片棋子,選擇在別的地方重新開疆擴土,雖然艱難,但至少司銘的這個計策就達不成了。
很可惜,岸谷略略貪心了一些。他不捨得放棄這塊他本來看好的地勢,不得不牽引一部分的黑棋進行救援。正中司銘的下懷。
圍點打援是運動戰的典型樣式,棋局亦如戰局,司銘很巧妙地在之前就把白棋埋伏在黑棋救援的畢竟之路上,因為只有零星幾顆,未曾引起岸谷的注意,此刻黑棋遠途救急,在中途就被司銘的白棋打了個措手不及。
圍死的地方未能救起,很快就因為資源不足而奄奄一息,而辛苦趕來的救兵也未能撈到好處,在中途就被打的損兵折將,黑棋又被白棋侵吞了許多地勢。
看著被打亂的陣勢,岸谷不得不咬牙放棄那片死棋。決定另劈一塊盤開啟局面。只可惜這個決定下得晚了一點。
險險進入收官,雖然黑棋尚未陷入絕境,司銘計算了一下,自己大約應該可以贏三四目左右。
沒想到官子階段岸谷進入超常發揮,又扳了幾目回來,最終僅僅以半目的差距輸掉了比賽。
“謝謝指教。”
“謝謝指教。”
抬手抹去額頭的汗水,差一點就陰溝裡翻船了。如果不是最後幾手走得巧妙,很可能會把大好的局面拱手相讓。想到最後那一段岸谷的拼搏,司銘就不得不自省。
“最後的收官,下的很精彩,比你以外的表現都要好。”
“謝謝。我也是下的心驚膽戰,從來沒有想到,在收官也能下出這樣的水平。”岸谷握了握手,再次放開,手心裡潤溼一片,接過司銘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可惜還是輸給你了。難怪你去年能夠全勝合格。真是膽大心細,要抓你一個破綻不容易啊。”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對局表走過去。
“看看你明天的對手。”
“我明天是跟池田二段。”
“哎呀,松坂居然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岸谷在第三輪的名單裡沒有找到好友,又去第二輪的選手中間看了一下,以為是二輪淘汰掉的,結果卻發現第二輪裡頭也沒有松坂。“他今天第一場的對手是……”
“坪井。”中午的時候,司銘碰到過坪井,對兩人的情況大概瞭解,今天松坂表現得相當不好,中盤就認輸了。坪井說,那完全就不是松坂平時的水平,甚至比他剛進棋院時都差。
當然,司銘清楚,坪井的話裡頭有一些誇張的成分,但是聯絡美山在一旁的插話,松坂會下得如此糟糕的原因就一目瞭然了。
“他最近,沒把心思放在圍棋上。”
第一天比賽結束,司銘走到車站,準備乘車回家。被柴琦一把拉上了他新買的汽車。
“喂,這不是我回去的路。”
看著周圍不是太熟悉的景色,司銘轉頭同柴琦抱怨道。
“我知道。這是去緒方老師那裡。明天你的對手可是進藤七段的徒弟,可不能輸給他。”
“可是,這似乎也不是去緒方老師那裡的路啊!”
“老師他換房子啦!”
“好有錢!”少年頓時一臉羨慕。
“等你混了這麼多年的職業,拿到頭銜,要換套房子也一樣容易。”柴琦轉頭笑著看了司銘一眼,“對了,老師估計馬上要結婚了吧,上次我去他新家的時候,看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士。”
“是嗎。”啊,算起來,緒方老師也到了快要結婚的年齡了。哦,估計會有許多女流棋士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