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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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重樓深淵般的眸光也在滿室的壁畫上逡巡,他的眉峰隱隱挑起,沉默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切。
他從酆都鬼城回來之後就一直待在這個空間,靜靜地打量著那些蒼遠、古樸的壁畫。重重疊疊的線條與流麗的色彩,噴薄而出,所有線條、所有色彩彷彿都有了生命——在傾訴著洪荒時代的古老傳說。
那些上古之神,諸如伏羲、女媧、共工、武羅、天女魃……經歷的一切,化為了流動的壁畫,在他的眸光中飛翔。
黑石長老將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爾後默然退出。溪風推門而入時,惶然有種錯覺——壁畫前的重樓不再是那個冷漠的魔尊,而是一隻蒼涼、孤高的鷹,帶著惡魔般的肅殺氣息。
多年前的重樓,看不懂這些畫中的故事。而現在,在查閱了鬼城的生死薄之後,再結合黑石長老的講述,他明白了魔帝當年為何要一次次地徘徊於這個靜室——父親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繪在這個壁畫上:遠古的戰亂,魔帝共工與黃帝部落九黎族的一戰,天女魃的赤炎千里,武羅的多情纏綿,怒觸不周山的慘烈……對於共工而言,自那一役之後,他餘下的一生,便活在對妻子的思念,對蒼生的抱愧之中。既然負疚,那就只能用餘生去償還,女媧飛昇前以一道封印將天女魃永囚,武羅以畢生心力看守永寂之地,而共工則成為了魔界之主,鎮守這破碎虛空的入口。
時光的洪流若能倒退,他和武羅、天女魃之間,又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九黎族!
原來自己不僅是魔界至尊,也是九黎族的後裔。
“魔尊,剛收到探子的回報。”
“說。”
“魔界的魅姬在人界行蹤詭異四處活動,將無數遊魂收歸己用,擾亂眾生,天地輪迴。在她身邊有位神秘男子出沒,似乎是早已失蹤的魔界左護法沈澤。”
“沈澤早已被蜀山長老鎮在鎖妖塔內,飛灰湮滅,怎會死而復活。”
“溪風不知,待溪風去查證清楚,再行稟報。”溪風遲疑了半晌,才道,“另外,五雷之期——魔尊,就算不是因為五雷之期,現在時日已久,景天習練的蜀山武學越來越深厚,反噬之力也就越大。為了景天著想,魔尊是否考慮去趟蜀山,將他帶回……”
重樓的眉頭皺了起來,那片破碎的染血織物靜靜躺在他的懷中,他一直不忍碰觸它。那夜的回憶,模糊而又真實:那種腥羶曖昧的氣息,凌亂的交纏,炙熱難耐的悸動……每次進入這個暗室,他心頭都會湧起一股恍惚迷離的錯覺。
莊生夢蝶,是耶非耶?
作者有話要說: 哈欠,今天一更,明天繼續更。。。
☆、第61章 上 家法伺候
景天在仙船上望著流雲從窗欞絲緞般穿過,光影迷幻的霞光被拋在身後——他有種恍然一夢的感覺。是的,從沒有想過,當初離開蜀山,最後能帶回如此龐大的隊伍。他更沒有想到,那個在他心中永遠清華如月般的男子,如今卻昏睡於蜀山雲房內,任憑眾人在旁商議回魂之法,他只是一味地沉默著。
徐長卿當然沒死,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的丹田之中有股玄牝丹珠,牢牢護住了最後一絲元神。洛陽城的那縷遊魂附體之後,更是連呼吸脈搏也跳動平穩,肌膚凝溫,容色如常。可是,問題在於,他的三魂七魄,除了那懵懂憨頑的一縷殘魂回位之外,其它的殘魂已不知流落何方。現在的徐長卿,如同一株生機勃勃的植物體,活得比蜀山任何一個人都有滋有味,無憂無慮。
就在所有人在為蜀山地脈異動急得焦頭爛額之時,徐長卿以一種大無畏的懶惰精神,睡得昏天黑地、晨鐘暮鼓、天荒地老……
目睹這一切,景天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從心底深處講,他其實是巴不得徐長卿能放下蜀山重任,好好休息。但是,從天下蒼生為念,蜀山地脈異動已經岌岌可危,女媧補天陣法刻不容緩。徐長卿作為五行尊者之一,還有重任在身,等著他去完成。
“只要你醒來,我們辦妥了這件事,你哪怕天天睡覺,我都求之不得。可現在你不能再睡了,再睡下去,你家師父的頭髮都急白了。他每天都要來這裡吼上幾句,我怕你再不醒來,屋頂瓦片都要掀翻了。”
景天每天碎碎唸的聲音,徐長卿並沒有聽見,他的三魂七魄依舊徘徊飄忽在天地之間,大有流浪到天荒地老,就是不回家的勢頭。
他這種狀態其實有點像後世的乖乖學生,平時逆來順受不知反抗,然而突然爆發起來離家出走,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