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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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了梁小元真相。
小元震驚之餘,聽素娘解釋半日,卻也理解了兩人的情意。再加上他親眼目睹景天對徐長卿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之事,心下更是感動。只盼著這兩人能修成正果,隱居山林,做一對逍遙神仙,不必理會世俗風波。
五鬼借壽進行的順利,然而,到達酆都鬼城的安全方法,常胤翻遍典籍,竟然無一處提及此事。他連夜聯絡蜀山那邊,弟子回稟說,蜀山諸位師尊都在後山忙於陣法,早已不問世事。
景天心急如焚,徹夜守護在床前,幾乎夜不能寐。他睡至半夜,迷迷糊糊似有微風入戶縈繞於室內,窗欞咯吱之聲響徹不絕。那輕風盤桓迴旋,溫柔遊走於景天周匝,似是眷戀纏綿久久不願離去。
月色盪漾。
景天緩緩睜眼,眼見一道淡淡人影佇立窗前,凝眸處透出脈脈溫情,卻還是昔日那般清雋容貌。他心頭劇震,胸口如被重錘所擊,熱淚倏然湧入眼眶,呼吸窒堵。窗外的樹影投入屋中,景天赫然發現白衣人腳下並無影子,他明白徐長卿三魂七魄早已消散,此時的白衣幻影不過是徐長卿三魂七魄中的一縷遊魂而已。
“白豆腐,你果然捨不得我,變成了鬼也要來找我,是不是?”景天只覺似真似幻,幾疑身在夢中,禁不住伸手想挽住對方。
白衣遊魂原本是眸中含笑,眼見景天伸指撫上自己臉頰,那水漾輕淺的眸子裡登時浮起一絲嗔責之意。景天怕他又像往日那般惱羞成怒拔腳開溜丟下自己一人,自然是不敢再行唐突,只呢喃自語道:“怎麼變成了鬼,還是要做那古板道士,好是正經無趣。”
那白衣遊魂原本是板著臉龐微有惱意,但眼見景天這般腹誹抱怨,忍不住嘴角微揚展顏一笑,竟是心有慼慼焉地表示同意。
景天瞧得心頭激盪,熱血上湧,大叫一聲,欺身撲了上去便要攬其入懷。然而,對方身形倏忽飄移,四角遊離不定,景天碰倒了一堆的瓶瓶罐罐桌椅板凳後,居然也捉不住那一縷遊魂。
白衣遊魂眼見景天雙手叉腰,氣喘吁吁滿頭大汗,馬上善解人意地停下了步伐,歪頭打量著對方半晌。景天見他下頜微揚,神色倨傲竟似挑釁自己,心下恍然大悟,這一縷散魂竟是想和自己玩那捉迷藏的幼稚遊戲。
只是,徐長卿素來端正持重,性子沉厚,任憑景天平日如何戲耍頑樂,他也是難得展顏。想不到今日他魂魄四散,其中一縷遊魂偶入舊居,眼見景天酣睡沉沉,居然忍不住顯身調戲再三,戲如頑童。
他那憨態可掬的赤子之情,如一縷細絲,在景天心尖兒上不住撩撥。
景天驚喜交加,他長久以來總是抱怨徐長卿過於正經不解風情,對於情侶間的嬉戲遊樂、打情罵俏之舉太過反感牴觸,讓他苦戀之餘不能享受那風流之樂。但徐長卿清修自持已成習慣,故而景天心底雖是腹誹抱怨,卻也不願勉強他刻意去做那些調笑之事。
這不得不說是景卿苦戀中的一大憾事。
想不到徐長卿與世長辭後,三魂七魄雖然散去,但竟有一縷遊魂進入房中,主動前來與景天戲耍。兩人在房中雖然沒有交流過一句,但此番半夜的情侶遊戲,非但讓景天得償所願,簡直就是快慰平生,真正所謂“落花有意,流水亦多情”。
他童心大盛,猛地俯身前躥,便想將對方攔腰抱起,以慰相思。豈料那“徐長卿”玩性比他更甚,左閃右臂偏生不能讓他如願,等他氣喘吁吁告饒之時,那縷遊魂才遲疑著停下腳步,任憑景天擁入懷中。
這一刻,雖沒有實質形體,但對景天而言,可謂熱流洶湧,跌宕生情,他心中充盈著莫名的溫暖,竟是從未有過的鬆弛。景天心中默想,原來白豆腐三魂七魄中居然還隱匿著這麼好玩的秉性,一點也不比我差勁。平日他總是扳著臉端著架子,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其實每個人都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一面。
——就像現在又聽話又好玩的白豆腐。
他心下甚至覺得,縱算徐長卿不能再活轉過來,只要他那一縷遊魂肯天天半夜入室,陪著自己度過殘生,人鬼情未了,未嘗不是件快活的事情。或許是這場景卿之戀,委實太過辛苦,區區一點溫情慰藉也足以令他回味再三。旁人若是明白他這痴呆的念頭,不免會罵他一句,犯傻。但景天卻不這麼認為,大抵是他天生樂觀,只要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晨五更鐘。
明月在懷,凡塵虛華,莊生夢蝶,孰真孰假。
“白豆腐,看見了床上的人沒?回身體裡去,好不好?”景天知道這縷遊魂僅僅是徐長卿三魂七魄中的一絲殘魂,六識不辨,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