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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際席上,沒有孔慈的位置。作為新娘的孔慈坐在喜房裡等待著秦霜。至於秦霜,還有喜宴上的諸多賓客等待他招待。自古婚俗都是如此,冷落了新婦。至於秦霜,或許是有意,或許是無意,也難說得清。
天下第一樓掛滿紅綢,張貼喜字。鋪陳得紅豔豔的喜堂裡又燃著紅燭,照得客人們個個面帶喜色。不管笑得真心或假意,他們不斷向秦霜舉杯恭賀,秦霜來者不拒。
推杯換盞,秦霜的喜服前襟被酒水打溼。紅燭閃爍下,他眉目如畫,輕笑著看有人給他遞酒。秦霜正要去接,就見橫生一隻手出來,搶先將那盞酒奪去了。
秦霜與遞酒之人一齊望去,聶風仰頭將酒喝光,客氣的笑笑說:“今天是霜堂主的大喜之日,慶賀雖好,也不能冷落了新娘。不見怪,就由我這個做師弟的代喝吧。”
秦霜聽著聶風的話只覺得非一般的刺耳。再看聶風沾著酒水光澤的唇上勾動微笑,真的恨不得將這無心之人摟在懷裡表明愛意。然而,他不能,他得剋制,唯有剋制。
聶風對秦霜的情緒波動一無所覺,他自發自動的把敬酒給秦霜的人一一擋了回去,忽聽秦霜冷淡的開口,“風師弟,你少喝一些,我現在去喜房了。”
說罷,秦霜拂袖就走出喜堂。
秦霜走得太快,因此錯過了聶風聽見“喜房”時閃動的目光。
秦霜踏入喜房,迎面是偌大的喜字,他避開眼,往內室走。內室之中,侍女舉著一盤子糕點往孔慈面前送,一口一聲的勸她進些食物,孔慈不予理會。
秦霜走過去,接過侍女手裡的糕點放在桌上。侍女立馬俯身行禮,“霜少爺。”秦霜擺擺手,示意侍女退下。在侍女闔門離去之後,他拂衣在孔慈身邊坐下。孔慈雙肩一抖,不動聲色的往邊上挪了挪。
“孔慈,”秦霜心裡有數,但他沒有計較孔慈的疏遠之舉,只是直接而露白的問,“你喜歡風師弟,你不想嫁給我,對不對?”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放得柔和,最容易卸下人的戒備。
孔慈一聽,果然紅了眼眶。她咬著嘴唇連連搖頭,怎料秦霜鍥而不捨的問了幾遍,忍不住就順著秦霜的話承認了,“我便是喜歡風少爺,也已經是霜少爺的妻子了…”
秦霜聞言,伸手覆住孔慈交疊在膝上的手。他直視孔慈,眼裡一層一層的柔波盪漾著,“孔慈,你我一起長大,我一直當你是好妹妹。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我自然會將你當做妻子敬愛。可是,你喜歡風師弟,我不想看你勉強。你喜歡他,為什麼不告訴他,親耳聽聽他的回答?”
孔慈不敢,秦霜知道。
或許孔慈和他一樣,清楚著聶風內心深處的薄情重義。
可這又怎樣?秦霜的目的只是說動孔慈離開喜房。
孔慈眼神閃爍著,明顯是鬆動了。秦霜又道:“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真的不再考慮麼?孔慈,你的父親為了天下會的基業犧牲了,你還要為了師傅作美之心,葬送自己的幸福?”他這番話說得委實放肆,孔慈卻被說動了。
或許孔慈從來不是真的甘願認命,只是沒有人告訴她,抵抗是正確的。
孔慈輕輕掙開秦霜的手,她站起身,朝著秦霜盈盈一拜,雙眸中閃動的是決絕的愛意,她說:“謝謝霜少爺,我確實應該求一個明白…哪怕,違逆幫主,要以生命為代價。”
孔慈不是不通透,她只是因為天下會婢女的身份,從未被人高看。
雄霸的威懾一直在孔慈的心裡盤踞著,但這不能阻擋她想要見到聶風的心情——她不應該為了雄霸的命令勉強自己,既違背了自己的心意,又對秦霜有失公平。
孔慈咬一咬牙,拎著裙襬衝出喜房。
秦霜望著孔慈離去的身影,只是低語道:“孔慈…我應該敬佩你的,希望你今天運氣足夠好,能夠在師傅手下逃過一劫。”或許設下這個局會害了孔慈,秦霜可以愧疚,卻不能後悔!
…
月色黯淡迷濛,迴廊被黑暗盤踞。
孔慈在一片漆黑裡穿行,憑藉自己對聶風房間的熟悉,一路往那裡跑去——這個時辰聶風可能還在喜宴,孔慈只有去他房裡等人。在賓客雲集喜堂的情況下,別的地方的護衛力量削弱了,得使孔慈輕鬆的跑了一段距離。
不停歇的奔跑著,孔慈的心跳得很快,或許是激烈的運動,或許是心虛膽怯。被一把擰住手腕的時候,孔慈忍不住失聲尖叫,又立刻收住了聲音。
一聲短促的驚叫已經足夠步驚雲認出孔慈,他沉吟道:“孔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