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點123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空中滑步幾下才緩緩落地。鼬正坐起身,褪下宇智波一族的標誌,換上暗部衣服,裝備護套,收好苦無手裡劍。
他彎身拾起桌底長刀,卻在取劍時聽到一聲金屬撞擊,他楞了一下,伸手拿出發出聲響的物品。在見到急救箱泛出銀光的扣環時,鼬有些恍然,他記得,母親替他包紮傷口的模樣,也記得自己曾用這個急救箱幫佐助處理過擦傷破皮。
這間房中每一個角落、每一樣物品,都曾有父親、母親、佐助的身影回憶存在;每一張畫面,都是他不忍割捨的紀念。
跪坐在書桌前方,鼬手裡拿著一本相簿。裡頭有父親、母親、有佐助、有自己,有即將無法企及的幸福回憶。
這是鼬唯一要帶走的東西。
佐助望著那本相簿抽了一口氣,這是他怎麼找也找不到的那本相簿。在離開木葉前他特意翻過家裡所有的櫃子,卻怎麼樣也找不回這唯一一本放了他出生前、父母和鼬合照的相簿。
原來被鼬帶走了……佐助看著相簿上頭的小熊圖案發楞,驀然感覺鼻間有些酸澀──他的哥哥,連對家庭的回憶都脆弱的一撕就碎。
最後,鼬在窗邊虔誠帶上木葉忍者護額,金屬反射清冷幽光,凍結最後一分溫情。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作為木葉忍者活著。
§
月夜有以圓滿為名的冷酷,柔和光芒切割一出道銳利剪影,血紅色澤的傳承在滿月底下染上汙穢。以月讀之名,消除和平年代隱患的毒瘤。
與鼬接應的人已經準備待續,只待第一斬殺戮,開啟血腥屠殺。
佐助睜大雙眼,繃緊的神經一筆一畫記錄這場單方面殺戮。太刀緩慢指向天際,血沿著刀鋒劃開的軌跡噴灑,沾染牆壁、地面,染紅繪印大紅團扇的整面白色圍籬。
幼小嬰兒在刀光劍影中化作血塊,赤色液體留淌在天藍色嬰兒棉被上頭,浸染昨日剛買回來的絨毛玩具。刀鋒閃爍幽藍螢光,斜插的鋒刃反射鼬泫然欲泣的眼神,抿緊成一直線的嘴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鮮血染上青石,散發作嘔惡臭。
鼬逆光浸潤在月圓之下,裁切出一片血色陰影。他踏著黏膩腥稠的步伐踩上木質地板,沈重緩慢,每一跨步皆是精確整齊的等寬距離。絳色腳印交雜在深色木頭上,開出滿地燦爛煙花。
握著刀柄的手捏得死緊,刀柄發出咔咔聲響,在安靜夜空中清晰幽回。眼底絕決與猶豫的光芒交替出現,鼬瞪視門上錯落木紋,紅眸豔如血光。牙關一咬、心一橫,他迅速抬手,在後悔情緒未曾浮現之先『刷──』地一聲拉開大門。
房裡沒有一絲燈火,只有月華透著視窗冷冷撒落,鼬抬眼直視房中央。父親母親正坐在地板正中,背對著他、剪影安靜肅穆。
鼬向前踏出腳步,卻在離父母十步之遙的地方停頓下來。他閉上雙眼平息稍嫌紊亂的呼吸,再度睜開眼睛的同時,凝正下來的決心踏出堅定步伐。
父親背對著鼬,在他來到自己身後的同時慢慢開口,語氣不疾不徐、沒有半點面對死亡的恐懼,“果然,你選擇了木葉。”沒有回頭,父親雄厚淡然的嗓音在空曠室內回盪,最終傳入鼬的耳中,一如他所寄懷。
低頭凝望父親寬厚的臂膀、母親溫暖的軀體,鼬張口欲辯。可話方出口,卻硬生生地哽在心口上頭,“父親、母親,我……”
“鼬,我們都知道。”母親的嗓音清亮柔和,好似載滿微笑般溫暖。難得不用煩惱家事的腦袋裡閃過兒子從小至大的每一絲笑容、每一份決心。身為母親,她很清楚兒子一直以來都堅定朝向自己的忍道前行,勇而無畏,“別害怕,你要為你的信仰努力前行。”
清澈毫無雜質的語調輕柔包覆鼬的心靈,他的母親正用她所有的愛,撫慰她那不善言詞卻堅韌年幼的兒子。
但就是這些不用出口的溫柔,讓鼬的心臟彷佛遭受火烙般燒疼。
為什麼要對他仁慈?
作為一個手刃者,鼬早已不寄望被任何人原諒。下定只為忍道前行的步伐,不會因為任何情感停頓,既然如此,被世人唾棄、被弟弟憎恨僅僅是無所遁形的流言蜚語,惱人卻無需掛念。
將情感抽離,在怨恨與不理解下精準完成任務才是他做為暗部必須達成的使命。
不容置喙。
但,父親母親,您為什麼不恨我?為什麼走到這個地步,還能心平氣和的和我說話?您應該對我這個曾讓您驕傲的兒子感到失望才是啊!
這樣的寬容,讓我如何能用面無表情的假面,揮下直指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