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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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西蒙家族那死去的七十人精英及其親屬好友的悲痛面孔與無聲譴責。
「為什麼我們都偏居一隅了,那些劊子手還不放過我們?」
「不是首領的朋友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
「要是Ⅰ世不那麼大意,不以精英隊所有人的性命去賭他那信誓旦旦卻脆如泡沫的友誼就好了。」
不對……那從來不是他的本意。
他雖想堅守對摯友的信任,想要賭一把,但從未料到那樣的後果。他猜到戴蒙·斯佩多可能會背叛,卻從來沒想到,對方會想要自己與西蒙一族所有精英的命。
「嗚……默克!你死了,留我們孤兒寡母受人欺凌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Ⅰ世啊,老夫早就告誡過你不要輕易冒險了……唉,如今說這些都無用了,剛極易折自是必失,剛極易折自是必失啊……」
滿目的哀慟面孔,滿耳的泣訴聲,像是一把把無聲沒入心臟的剪刀。
即使明知幻境中出現的人與事有極大的可能是虛假虛幻,也清楚的明白以百年前時西蒙一族的凝聚力與當時西蒙成員的淳樸,埋汰怨懟首領這樣的事絕不可能出現,他仍然感到十足的不好受。
這“千夫指”的景象,實際上是潛藏在他心底深處最難以解開的疙瘩,混雜著愧疚與自責,憎怒與惱恨,是他自從回到現世以後便一直下意識避開去想的陰霾。
惱恨著輕信、自負、魯莽的自己,更惱恨著罪魁禍首。
或許也因為這個過於刻骨的血的教訓,他不想對giotto透露太多,這些日子以來也都儘量避免與giotto直面相對,避免過多地提及百年前的種種。
即便是摯友,彼此間也當保留一線,不應付諸完全的信賴與誠意……這樣的理念取代了原先的堅持,連帶著讓他對giotto的態度也越加的保留……如同唯恐giotto,會變成第二個戴蒙·斯佩多一樣。
這對giotto並不公平,他明白。正如百年前因為種種原因而對giotto持續了多年的遷怒與偏見。但即便再怎麼對giotto有愧,他也不會愚蠢地將過去的錯誤重犯一遍。第二次同等的慘烈代價,他支付不起。
收斂心神,久律正要走向那兩人以商量破開幻境的方法,卻不想才剛剛跨了兩步,就有一陣裂帛般撕裂的聲音伴著轟鳴聲從空間的上方傳來。
“破!”
隨著一聲嬌叱,看似狹小實則找不到盡頭的黑色空間霎時裂開無數縫隙,像是破碎的陶瓷品猛地向外炸開。
在空間炸開的一瞬間,giotto拎著澤田綱吉出現在久律身側,隨即,道道刺目的天光從上方投照而下,久居暗處的眼瞳無法適應,使久律下意識地抬手擋住光源。
“律生,你果然——”如釋重負的女聲兀的戛然而止,緊接而來的是一聲抽氣與弓弦繃緊的聲音。
突然出現的凜冽殺氣讓久律不由一驚,也顧不上刺眼過強的日光,放下擋在眼前的手,眯著眼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個曾助他與雲雀恭彌逃離巨怪胃袋的翠子巫女,此刻正一臉凜然凝重地緊盯著他們這邊,雕工極好的黃花梨木大弓此刻被她舉在身前,弦如滿月,只差一步便會射出的羽箭正直直對準他們的方向。
久律的心不由一沉,他一面緊盯著那寒光粼粼的箭鏃,一面用眼角餘光關注四周。
以巫女翠子為圓心,四周一片狼藉。在身體原主記憶中強大到連大妖怪都深感棘手的群居妖怪——鏡鷹與幻鷹,此刻竟稀稀落落地倒在樹木周圍,汩汩地噴湧鮮血。十幾只巨鳥,全數在列,都是一擊擊殺,沒有一隻逃出生天。
即便是這個世界巫女的力量對妖魔鬼怪有天生的剋制作用,能夠一口氣擊殺這麼多高階鳥妖,還是一擊擊中擅長幻術躲匿速度奇快的鷹妖族要害,這也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事。可見巫女翠子的實力,深不可測得令人心驚。
久律下意識地抿緊唇,戒備地盯著巫女翠子:“巫女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對著他的質疑,翠子沒有應答,甚至連眼神都不曾給予。
久律這才注意到,巫女翠子的箭雖指向他這邊,但並非針對於他,而是瞄準站在他旁邊的……giotto?
心中一突,他正待再說什麼,卻見巫女翠子橫眉冷目,拉弓滿弦的手沒有絲毫鬆懈:“律生,還不過來!”
被矇頭蓋臉呵斥的久律頓覺有些發懵。無論是巫女翠子的舉動,還是她的語氣與話語,都讓他百分百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