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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底原是家父大壽,故此來信,囑我早日回家賀壽,”亮從佐為那裡取了信,當場讀完便立即向掌門請示,“請掌門師兄定奪。”
佐為沉吟不語,如今青芒在他手中,放他回去,無異縱虎歸山。
可————
光在一旁見他遲遲不決,倒先插了話,“佐為,我與亮一塊去好不好呢?過完年我滿十六歲了,卻還沒下過山呢!”
“不行!”佐為厲聲喝道,將在場兩人都嚇住了。
亮無可無不可,他已決定要留在蜀山,回去不過徒生傷感。
光很少見得佐為這般嚴聲厲色,有些奇怪,“是我去不行,還是亮回去不行?”
佐為心知白乙青芒不能同現於世,一時情急,便出聲喝止了光,這回緩過神來,才慢慢搖頭,“亮是回去探親,你跟去算什麼?蜀地離江南千里之遙,你還是安分點呆在我眼皮底下才放心!”
光不情願,悶悶應聲,“知道了。”
“至於亮,”佐為緩緩說道,“你擇日動身吧。”
亮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佐為會這麼快做出決定。
“你的家僕已在山下備馬備轎,行李乾糧該是一應俱全,你儘快起程為是。”
佐為沒有提到的是,除了這封家書,當朝首輔另修書一封,收信者,就是他自己。
繁文縟詞不待說,傳達的意義就一個:
懇請蜀山掌門放人,讓亮回家。
這樣看來,名義上回去賀壽,一旦回府,這孩子恐怕也不會再回來。
“準備收回棋子了嗎?”楊海將書信放燭焰上點了,看它一點點化為灰燼,“你倒省心,說放就放啊?白白教他這麼多年!”
“對,正因為教了這麼多年,亮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奈何誰迫他做出對蜀山不利之事只會難上加難,何況他求道心誠,又是與光這般交好,怕是連首輔都無力阻他回程,”佐為凝視著那焰火,“我所擔心的,惟獨青芒入世,崑崙對此二劍的傳說亦有所聞,這萬一見了,猜出幾分狀況來,蜀山恐怕就險了……”
“要回來不就得了,”楊海松開手指,看信件最後一點都燃盡了,將灰燼搓了一搓,“還不是掌門你一句話。”
“青芒既認他為主,便收不得了,”佐為搖了搖頭,“也罷,一切皆順天意而行。”
“走一步算一步吧,”楊海手指扣了扣桌面,“剛收著幾位師兄的飛鴿傳書,說是日夜兼程,這月底便能趕回,到時候集大家之力,備下萬全之策就妥了。”
皇三子剛剛被冊封為皇太子,外戚掌權,囂張的氣焰便是蜀山之遠,也避不開波及。
加之上古陣法被破,遣來的質子又被索回,這種種,無不在提醒他禍事將至。
上古陣法非短期就能恢復如初,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崑崙山一門又眈眈虎視在旁——
一時間要如何想出萬全之策?
因家僕將物事都備齊全了,亮也甚少隨身之物,起程的時間便定在了隔日。
自佐為那裡出門光便慌得直跟在他身後打轉,任憑什麼事也不做了。
他與亮自小一塊長大,雖中間疏遠了幾年,但如今親密如斯,聽得亮要離開,便失了主心骨一般,手足無措。
亮直安慰他,又發下百般毒誓,說等父親的壽誕過了準立時回來,不會多做停留。
即便如此,光心中還是無法平靜,晚上情狀自不必說,第二天早起送亮下山,一路上喋喋不休,好似這輩子再不能見面一般。
亮自然是一夜未眠,見同樣如是的光精神居然比他還好,不禁好笑,“歇一歇罷,又不是再不見了。”
光哼了一聲,“你還要逛我,佐為剛說了,家人如果留你,不回來也沒有關係!”說著,又氣他道,“你也不要回來了,掌門之位本就是我的,你要是回來佐為準偏心!”
亮含笑點頭,“那就如君所願了。”
光瞪他,“哼!”
亮低頭,從腰間衣帶中抽出竹笛來,“一時用不著了,先還給你罷。”
光當初借給他練習用的,亮知它系當年佐為親手為光所制,意義非凡,怕來回途中或生是非,便要還他。
“不用了,我現在使著你送我的玉笛,好的很,那個就留給你罷。”光擺手,短短數言間,送別的一行人已至山腳,再往前便是山門,他只能止步。
“還有什麼話不曾說了?”
楊海見兩人分明依依不捨,這會看天色尚早,還是出聲催